风秋云淡然一笑,恐怕是玉长风有意放了自己,“多谢玉帅。”自己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就真的是个笨蛋了。风秋云低声对玉长风说道。
“不谢不谢。抓你回去,玉某可能真的保不住你。”玉长风面带歉意的小声说。“玉某目的已经达到,只要风少帅遵守约定,退兵三十里就是了。”
风秋云深深的看了玉长风一眼,确实,自己被抓的事事已经被安澜军队看到,他们的士气大增。玉长风已经破了自己在安澜不败的神话……
“小姐……”沧蓝纵马疾奔而至,风秋云在空中一个转身,轻巧的落在了沧蓝的身后。
“放箭!”安澜军中一名将军命令着,玉长风回头一挥手,制止了安澜的大军的行动。转身若有所思的看着逃离的沧蓝和风秋云,玉长风绽放了欣慰的笑容。有意思,刚才那人居然叫的是小姐……难道名扬天下的风秋云是女人不成?沧蓝那句小姐叫的声音并不大,玉长风因为距离近所以才听的很清晰。若风秋云真的是女人,那可是件不错的事情,一个念头爬上了玉长风的心头。
穆北山快速的走下城墙,单腿跪在沧蓝和风秋云的马前。“少帅受惊了。”深深垂下的头颅上目光闪烁。原本他是极其敬重风秋云的,只是现在的心情变的复杂起来。
利落的翻身下马,风秋云挥了挥手,“没事,你起来吧。”暗黑色的铠甲沾满了尘土,头盔不知道被丢到了什么地方,凌乱的发丝因为汗水有点粘在脸上,风秋云苦笑了一下,现在的自己恐怕真的是很狼狈。
沧蓝也翻身下了马,让军士将马牵走,颇有灵性的踏尘也跟随着他们回了城。沧蓝狠狠的瞪了穆北山一眼,愤然的将披风甩了一下。
“退兵三十里。”风秋云淡然的对穆北山说。
“什么?”穆北山瞪大了眼睛看着风秋云,“为什么?”
“因为本帅输了。”心下一片苦涩,从军多年,这次是唯一的一次惨败,而且是输的威风扫地,当着两军将士的面被敌方主帅所擒获。
“可是咱们的气势犹在,为什么要退让三十里。”穆北山不置信的看着风秋云。
“失地会再取回的。”风秋云一扬手制止了穆北山的话语,“传本帅命令,退兵三十里。”
穆北山见风秋云态度坚决,只能暗暗的咬了咬牙,执行着军令。
风秋云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外面一片嘈杂,大部分的士兵都在做着退兵的准备。沧蓝被自己赶回了属于他的营帐。脱下了战甲,风秋云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目光落在那张巨大的军用地图上。让出安澜的京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安澜军队已经重新找回了自信。玉长风是难得一见的将领,有勇有谋。自己确实太大意了,居然在他爽朗的笑容中忘记了人心险恶。
“少帅吩咐过,任何人不能进去。”门口传来侍卫们说话的声音。
“可是……”
“是夜风吗?”风秋云缓缓的问。
“是。公子……是夜风。”
“进来吧。”
“公子。”夜风挑开营帐走了进来。看到风秋云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夜风微微的一笑,将手中的热茶递给了风秋云。“公子刚才辛苦了。”
抬眼看着夜风那与耶律楚风几乎无二样的容颜,风秋云接过了热茶,袅袅的蒸汽混合着清新的茶香丝丝的飘散开来。“你……”欲言又止,风秋云长叹了一口气。
“公子想对夜风说什么?”
“我退兵的决定可能会影响我的仕途。”放下茶杯,风秋云第一次主动拉起了夜风的手,“你到底是谁?”一双清澈的眼眸凝视着夜风。
夜风的心头一冷,微微的垂下了自己的眼帘,他没想到风秋云会这么直接的问自己,恍惚间好像她已经洞悉了自己的一切,那目光中的纯净让他无所遁形。
“公子说笑了。夜风就是夜风啊,公子的夜风。”按压住心里的慌乱,夜风沉静的说。忽然感到风秋云的手冰冷,夜风将他的手反握了起来,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他笑着看向了风秋云。
“没什么。”风秋云摇了摇头。“只是刚才打了一仗,感觉非常的累。”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风秋云的心痛了起来。自己不是白痴,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夜风为什么偏巧和耶律楚风一般摸样,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怎么可能?除非是有人刻意的掩盖住自己的过往。你的哥哥没有死,成为安澜的新王,而你也没有死……化名夜风,你就是耶律楚风……
潜伏在我的身边是为了探听军情的吧。你可能已经忘记十多年前,被你所救的小女孩了。可是我却一直记得你。
手缓缓的抚摸上夜风光滑细腻的脸庞,无限的哀思浸透了风秋云的眼眸。还记得我吗?那林中哭泣的小女孩?
夜风茫然的看着风秋云,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他如此的反常,平日从不肯主动接触自己,看着他的眼眸,夜风的心微微的颤抖起来,那是什么样的情绪?为什么叫人感觉到哀伤?为什么他要这样的看着自己?
“公子……”试探的叫了他一声,夜风将手放在他的肩头。手下的肩膀消瘦紧致,隔着轻薄的布料可以感觉到风秋云的肌肤滑腻。“你怎么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