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你们大人哪里自有人会去打点。你只要据实以报就是了。”尉迟暮不耐的挥了挥手,也不由得狱卒再说,直接示意那两人将风秋云带走。
一辆马车等候在牢门之外,风秋云莫不做声的跟随着尉迟暮上了马车。
亲手解开风秋云身上的枷锁,随手扔到了车外,尉迟暮在了马车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斜眼看着风秋云,“没什么话和我说吗?”
“还能说什么?”风秋云微微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殿下太莽撞了,这样将罪臣带出,不怕有人背后谋算于殿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对殿下没有什么好处。”
“好了,别一口一个殿下的。你不烦,我都嫌累。”尉迟暮皱了皱眉头。“以后没人就你我相称好了。”
看着尉迟暮的俊脸,暖意涌动在风秋云的心头,略微的一点头,表示了同意。
“你还好意思说我莽撞?我再莽撞也莽撞不过你。”尉迟暮哼了一声,抬手撩开了风秋云散落在腮边的发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弄了个夜风出来。OK,夜风倒是没怎么惹祸,现在你又为了玉长风退兵三十里,让出安澜的京城。你是怎么想的?”口气中略带着几分埋怨,不过目光却依然温柔。
感觉到尉迟暮的动作太过亲昵,风秋云不安的朝边上让了让,避让开了尉迟暮的手指。
尉迟暮不以为意的收回自己的手。
“我与玉长风事先有约定,我是败在他的手下。所以退兵。仅此而已。”风秋云淡然的说。
“你啊……平日里那么聪明,怎么那时候就犯了糊涂呢?你忠信守义,那玉长风呢?若是他输了,他会不会和你一样也退兵三十里呢?”尉迟暮翻了一个白眼,双手枕到了脑后。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琢磨过。”呵呵的笑了起来,风秋云看了尉迟暮一眼,“不过没想出答案来。我现在也在想,下达退兵的决定的时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看你也是脑子坏掉了。”尉迟暮忍不住又白了她一眼。
“其实,早在刚刚攻陷安澜京城的时候,趁乱我已经秘密的派人在城墙的外围埋下很多火药。若是真要拿回来很简单。穆北山知道。”风秋云长出了一口气,“就看他怎么运用了。”想起自己留给穆北山的信函,若是他仔细的看了信,拿回安澜的京城不是什么难事。
“那又如何?”尉迟暮不屑的说,“现在人家说的是你私自通敌,又不是你有没有能力重新夺回安澜。”他坐直了身体,凑近风秋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真的,那玉长风长什么样子?有我帅吗?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殿下!”狠狠的瞪了尉迟暮一眼,风秋云愤然的转过头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扳回了风秋云的身体,尉迟暮朝她做了个鬼脸,“我只是好奇而已。别生气。”
风秋云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与他相处多年,知道他总是流氓兮兮的,所以不和他多计较。“我与玉长风只是初见,哪里谈的上喜欢?更不会看上他。”没好气的解释着,风秋云又瞪了尉迟暮一眼。
“我就说嘛!”见风秋云的脸色缓和下来,尉迟暮哈哈一笑,大言不惭的说。“想我一代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你都不动心,怎么可能因为那个叫玉长风的人就出卖国家呢?那群人还真是无稽之谈。”
车厢里猛然传来尉迟暮呼痛的声音,穿破了寂静的夜空,他委屈的捂着自己的头,看着一脸淡漠的风秋云,“干嘛打我?”
“有蚊子。”
将自己的身体浸入温热的水中,风秋云任由四肢舒展开来。水波荡漾在周围,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每个毛孔仿佛都被水的温度打开。乌黑的发丝在水中飘散开来,风秋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太子东宫中竟然有如此美妙的地方。宽大的池子用汉白玉砌成,四周环绕着四头喷水的神兽塑像,浅黄色的纱幔将池子周围与外界分隔开来。一盏巨大的琉璃灯调在浴池的正中央,灯火在蒸汽的萦绕中显得更加的昏黄朦胧。
“咳。”耳边清楚的传来尉迟暮的咳嗽声。
风秋云一惊,警觉的睁开眼睛。
“你还没洗完?”纱幔外面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蒸汽很盛,但是他的身影在纱幔上形成的暗色阴影隐约可见。
“没。你……别进来。就快好了。”风秋云看向周围,该死的,衣服脱在了距离尉迟暮不远的贵妃椅上。若是要去拿衣服,难保不被尉迟暮看到。“你能不能出去等我。”朝水中沉了沉,周围竟然没有东西可遮挡自己的身体。
“都是大男人,你怕我进去看你不成。”尉迟暮戏虐的声音再度响起。
风秋云脸瞬间红了起来,若是他真的进来,那自己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风秋云抱住自己的身体,在水中不知所措起来。
“好了,你洗快点。我到外面去等你。”尉迟暮的话让风秋云长长的松了口气,确定尉迟暮已经离开,风秋云飞速的从水中站立起来,将自己包裹到干爽舒适的衣服中去。
打开房门之前,风秋云又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才放心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