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公子。”有巡逻经过的侍卫想过来搀扶他,均被他一一的推开了。侍卫们无奈的看着百里冰萧瑟的身影,无言的离开。
元安站在暗处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深沉。这个白痴,就不知道现在他比街上的孩童还要脆弱吗?为什么要拒绝那些侍卫的帮助?他走的方向是通往后门的。难道他要离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气哄哄的回到房里还要折回看他。这一看气又不打一处来。
百里冰脚下发虚,一步步的走着。眼前人影晃动,挡住了去路。
他愕然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月华下的男子,银辉轻洒肩头,眼眉之间带着隐隐的怒气。
“怎么是你?”百里冰错愕的问道,随后他站直了身体,抚开额前的乱发,朝元安清雅的一笑,“怎么了?想我了?又回来找我?”
眼前的男子眉头一皱,眼眸中氤氲着厚重的怨怒,冷冷的哼了一声,出手点了百里冰几处穴道,在百里冰倒下之前,一把揪住了百里冰的前襟,“你给我听着,若不是看在你救了秋云的份上,我才懒的管你。夜已经深你,你想去哪里。”
秋云?都已经叫的这么亲热了,百里冰心下一酸。只怕是你一厢情愿的吧,人家秋云姑娘与王爷之间的情意是人都看的出来。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这么说,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自然是回我自己的窝。难道去你的床上不成。”
啪的一下,元安忍不住扇了百里冰一个耳光,百里冰被打的眼前一黑,头侧到了一边。他缓缓的转过了自己的头,看着元安,在元安的眼中,百里冰俨然看到了几分慌乱,一闪即逝。
百里冰吃吃的笑了起来,“看我这张破嘴。又把你惹气了。”转过自己的眼眸,他收起了笑容,冷冷的对元安说,“送我回舞香阁。我不想在这里碍你的眼。”
元安一语不发的将百里冰如同扛麻袋一样扛了起来,快步走出了王府。
一路上他就这样扛着百里冰,丝毫不理会路上行人投射过来的惊异目光。百里冰如同一条没了骨头的死鱼一样挂在元安的肩头,身体随着元安的步伐晃来晃去。
百里冰不禁苦笑的想,幸好现在已经是夜晚了,行人不多,这若是白天的话,本公子的一世英名就尽数的毁在元安的手里了。他的胃被元安的肩膀顶的翻江倒海,晚上吃的那点东西不断的在胃里翻涌着。
“放我下来。”百里冰不能动,只能轻声呼喊着。好难受啊,虽然自己一直希望能接近元安,可也不是如此的接近法。真是受不了。“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去王爷那里告状!告你虐待病人。”
“你又算个什么病人!”元安冷哼了一声。
“真的不行了。放我下来。”百里冰吵嚷着。
“别吵!再吵就连你的哑穴一并点了。”元安不耐烦的回答到。
哈!好!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本公子了。百里冰一张嘴,哇的一下,将腹中的东西全吐了出来!酸水夹杂着他胃里没有消化的食物全数的流出,溅的元安的后背上全是他所吐的秽物。
元安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将百里冰重重的扔到了地上,“你干什么!”跳着脚抖落着自己的衣衫,酸臭袭来,元安深深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软绵绵的趴在地上,百里冰呵呵的笑了起来,“都叫你放我下来了。你就是不听。”
“你!百里冰!你一定是故意的!”元安眯起双眼,威胁的看着百里冰。“报复我凑了一你巴掌是不是?你这个小人!”
百里冰的神色一黯,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是那么的不堪。风雅的笑容重新回到了百里冰的脸上,“你错了,元安,我不是小人,我只是奸商。睚眦必报,有来有往而已。”话说的轻飘飘,心却深深的痛了起来。
安澜新王耶律楚齐刚刚下朝,就有值更的太监前来禀报,“王上,安阳王殿下求见。现在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
“恩,孤王知道了。”耶律楚齐点了点头,定了定自己不宁的心神,长长的出了一口胸中的烦闷之气,耶律楚齐在众人的簇拥下朝书房走去。玉长风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刚才在朝堂之上竟然公然的置疑自己不再增加军费的决定。这让他伤透了脑筋。玉长风说得不错,如今强敌环伺,军队是重要。可是不代表其他的地方不需要钱。安澜刚复国,百废待兴啊,到处都要用钱,怎么能将钱全用在军队上呢?
“楚风。”见到自己亲爱的弟弟,耶律楚齐一扫刚才阴霾的面容,爽朗的笑了起来。他朝身后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孤王要和安阳王说说话。”
身后的众人躬身离开。待到众人离开,耶律楚齐倒不知道自己要和楚风说些什么了,是向他诉苦还是痛诉玉长风的无礼?哎,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如今谁也不能动的了玉长风。就算告诉耶律楚风,今日玉长风的恶行又能怎么样?目前的安澜还要仰仗他……动又动不得。告诉了耶律楚风也只是徒增他的烦恼而已,与其两个人一起烦心,不如自己一个人扛了。
“参见王兄。”耶律楚风恭敬的在哥哥的面前跪了下来,身体还在下沉中,就被耶律楚齐扶了起来,“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他牵着楚风的手走进书房隔壁的一个房间,那里是他平日里看奏折看累了暂时小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