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装着事,做什么也是心不在焉,站在一个小摊前好半天,手里拿了小珠花愣愣的发了很久的呆。
“小九,神游太虚了。”秦俊站在我的右边,亲昵的轻敲我的头,待我回神,他说道,“我们换别家去看看,我送件东西给你。”
“好。”点点头,刚走一步突然想起左边的人,忙顿住回头,努力笑颜如花,“哥,我们一起去看啊。”
白落离寒眼不语。
顺着街一直走,看到旁边小摊上摆放着许多五颜六色的泥娃娃,因见那做工特别精细,就好奇的凑上去。拿起一个非常娇小的娃娃,横不过三厘米,高不过五厘米,胖嘟嘟粉团儿一般的脸,看着十分可爱。
“小九,你喜欢这个?”秦俊凑到我身边不正经的笑,指着那娃娃说道,“没穿衣服的哦。”
“哼!”冷瞪他一眼,什么时候都不忘本色。
“小九,或者你是……”秦俊突然满眼深思,紧接着用足够大家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该不会是想做娘了吧?”
“什么?”一听,愣了。
“喏,这娃娃可是用来求子的。”秦俊贼贼的笑着,指了指小摊儿上一排的小娃娃,果然是有男有女,喜笑嗔怒样样俱全。
“你、又胡说!”虽然是开玩笑的话,可我却莫名红了脸,未免白落离晚上‘拷问’我,于是装做不耐烦的推秦俊一把,然后和摊主说道,“大娘,你这娃娃都是谁做的?”
“我爹做的,这是祖传的手艺。”摊主大娘看上去也有四、五十了,那她爹至少得有六、七十了。
“我想做个娃娃,能不能照我说的样子做啊?”试探的问她。
“当然可以,姑娘想做什么?”大娘忙笑着点头,随后又似想到什么,用手指着两步外的一条小巷,说道,“这样吧,我家就在那巷子里的第一户,姑娘去找我爹,他正在家做这个呢。你和他说,仔细了不会错。”
“好,谢谢你。”笑着点头,将娃娃放回小摊上就走。
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虽然这是哄小孩子的方法,可试试也好。再说,我也很想做出那样的东西,一定很好玩。
“小九,你笑的好奸诈。”秦俊啧啧出声,追问道,“你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想做个我出来吧?”
一顿,摸摸脸,呵呵的笑,“去了你就知道了。”想到白落离太沉默,转过头看他,乖乖,眼神太冷了。
进了巷子,第一户的大门开着,有个小院儿。院子里收拾的倒也干净,就是晾晒着许多大小不同的娃娃,也有观音、关公像。惊讶的看到,在院子的最边上居然有高到一米多的大型娃娃和观音像,跑过去又摸又抱,直想拍照留念。
“谁呀?”才进门没走几步就听到一间房里传出询问,是个老头的声音,看来他耳朵不错。
“老大爷,我们是来做娃娃的。”喊了一声,突然觉得这话太别扭,于是又改口,“我想做几个泥娃娃。”
过了一会儿,边上有道门开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走出来。扫了我们一眼,问道,“要娃娃直接买就行了,来这里看也是和街上的一样。”
“老大爷,是这样的。”忙走到他跟前,笑着说,“我想请你按照我画的样子做,行不行?”
“这……”老头儿面露迟疑。
“请你一定要答应,你的手工这么好,做出来一定很好看。”我央求着,甚至拽着他的袖子撒娇,“老大爷,我画的东西不难的,你就答应吧,我付双倍的钱。”
“哈哈,你这姑娘!”老头儿被我逗笑,捋了捋胡子,说道,“这样吧,你先把样稿拿来我看看,我不能随意接生意,这手艺是祖传的,可不能在我手里砸了。”
“好啊,这个没问题。”赶紧点头,“这样吧,我明天拿来给你看。”说完跑到秦俊跟前,手一伸,“拿钱!”
不等秦俊动手,白落离却先一步把一块小碎银扣在我手里,从那力道判断,他生气了。
拿了银子交给老头儿,约定明日来送图,然后一行人这才离开。
出了巷子就看到有人围在一个茶棚边上听小戏,是两个男女对唱,词诙谐有趣,很生活化,加上彼此动作,引的人们不停的拍手笑着叫好。
“这唱的好玩。”说着人就挤了上去,还不忘一手拉一个,把他们也拽上,“哥,你听那词,好有意思。”
“小九,我唱两句给你听呀。”秦俊突然眨着那一汪春水的眼,笑咪咪的就张了口,“云花海里,你就是那一回头让我撞上的小冤家……”
有些发愣,没曾想他唱起小戏来嗓音很清亮,丝毫不比那两人差。特别是他眉眼间的神情,注视着我,眉或抬或皱,唇或张或合,竟也有了惑人的意思。
“好!唱的好啊!”
“这位公子唱的真好!若是你做这一行,那我们就没饭吃了。”
周围响起掌声和打趣的话,秦俊温和一笑,询问我,“小九,你觉得我唱的怎么样?”
“很好,想不到你这么能唱。”毫不吝啬的夸奖,同时左手被狠狠一握,回头看了眼白落离,这下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