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手术?”我猛然惊醒,“什么手术?”
“呃,你昨天晚上被你先生送来,当时你身体正处于高烧状态,因为你的腹部已经受到了感染,所以必须马上作引产手术。”医生解释道。
我登时头脑‘嗡’地一下,“谁,我的先生?”我压低了声音,“他在哪里?”
说着,医生向门外的方向瞥去。
门‘吱呀’一声,雷彻手上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他像是若无其事一样,绕到我的身侧,“要不要喝水?”
“是你?是你要他们给我做的手术?”我怒吼道,“你凭什么?你是我什么人?你有权利夺走我的孩子吗?”
“他已经死了!”雷彻回驳道,“你清醒点,昨天晚上你发高烧,如果不送来医院,你可能会一直烧下去!”
“烧不烧是我的事情,我和你没有一点瓜葛!”我登时嚎啕大哭了起来,“你凭什么夺走我的孩子?凭什么……”右手猛地拔掉了左手上的输液管。
“你疯了!”雷彻喊道。
“是,我是疯了,明明以为自己可以做妈妈,明明傻傻地还在准备着孩子的东西,只是一晚上,叫我失去了所有!”我哽咽地哭道,泪流满面,“你叫我怎么接受?”
雷彻蹙紧着眉头,俯视着我,面色迥然,接着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我掩面再次哭泣,心中不禁哀伤不已……
半个小时后,门再次被推开。
“圆,圆圆?”墨斯的声音在耳畔处响起,他的脚步声移至我的床前,蹲下,“圆圆?”
我闭着眼睛,只是哭着,却默不作声。
墨斯一把将我揽入了怀中,“对不起,对不起……”
一整天,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在医生的劝说下,吃了一点点稀粥,墨斯一直相伴左右,寸步不离,甚至还向医生打听了我的情况。
再次走回,他的脸色愈加难看,饱满了深深地自责,“你恨我吧。”
我的脸上现出一丝冷峭,“如果恨你有用,我宁愿一辈子恨你。”
墨斯拉住我的双手,埋首于其中。
“你和雷彻的姐姐认识吗?”我低着嗓音问道。
墨斯抬起了头,然而眼底的惊讶暴露了一切。
我冷笑了下,“所以说,五天前,你和她一起出席了晚宴?”
墨斯只是盯着我,试图窥探到我的心理。
“是不是?”
墨斯的脸色变得暗淡,他紧抓住我手腕的双手蓦地一僵,“你希望听什么?”
“实话!”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的,我和她见过面了。”
他,他竟然承认了?我的嘴唇禁不住颤抖了两下,胸口莫名地泛起了酸涩。此时的我甚至希望他可以用谎言来骗我,然而,他没有……他甚至说那些是事实,那么坦诚,那么理直气壮!
我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滴落到了床铺上。
“所以,你再次和她发生了关系?”我哽咽着问道。
“我不知道。”墨斯摇了摇头,“我只是记得那天我的头晕沉沉的,我的胸口发闷,身体发热,我知道我和一个女人在接吻,也隐约记得有个女人在靠近,但是我时刻在推拒着。我很肯定那天晚上我与你是在床上的。”
“是啊,你和她发生了关系,然后回来再与我,要不你,我的孩子不会死掉!”我怒吼道,“墨斯,你好恶心!”
“不——”墨斯负罪的面容上现出了一丝内疚。
“你还怎样去狡辩,你都已经承认了,雷彻都告诉了我!”我质问道。
墨斯的脸色再次暗沉.
咸涩的泪水渐渐流入我的唇间,我嘴角现出冷笑,“我发觉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了你!”
墨斯的双手蓦地一紧,带着一丝冰凉,“圆圆,我……”
“不要说了,让我们冷静冷静吧。”我深吸了口气,将手抽回,侧转过身子,任由泪水打湿了枕巾。
没有了孩子,却时时刻刻总是看到屋内所堆积的玩具,心中总是怅然若失。
墨斯在我出院之前就令张嫂收拾了屋子,他像是一个好好先生,本来是最没有空闲的人,可现在却像是一个大闲人,成天就窝在家里,他会帮我细心地准备三餐,时刻叮嘱着我吃药,甚至还会收拾屋内的一切。他将张嫂所有的活都接手了过去,甚至让张嫂带薪放假。
我明白,他在赎罪!他自觉心中有愧,所以在百般地讨好于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这是在以前,我的心一定会揪痛,可现在却像是一个麻木的人,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我帮你提!”墨斯看到我准备着两个大袋子,赶忙从厨房走出,从我手上‘抢’了过去。
我想要推拒,但是还是没有他快。
“要出门吗?”墨斯笑着问道,“等一下,我洗个手,马上就好。”
我冷瞥了一眼他,将放在地上的袋子再次提起,率先走了出去。
后面的他赶忙跟出,他发动了车子,尾随在我的身后,“圆圆,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