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当头一棒,脸色犹如石灰一样的煞白。
墨斯魅惑的面容上现出一抹讽笑,“不过是大家各有所需,她得到了那笔钱,远远超出她所设想的。我根本没有必要去过问,她要不要生活好,全由她自己来掌控。”修长的手指敲了下旁边的沙发,“你不要傻了,你以为你可以拯救得了她吗?所有的一切交易大家都是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发生的。你要做的,只是将生意接过来,满足他们的愿望而已。你和我不过是一样的人,你笑我贪性可耻,然而……你同样为钱乐此不疲地作着拉皮条的工作。难道忘记最初你给我的承诺了吗?”
冷情的话语,泰然自若的神态,甚至那犹如王者一样的威严,这才是墨斯,这才是曾经没有人情味的墨氏小开!
“饭圆!”墨斯低头看着我刚刚签下的协议,上面清晰地写着我的工作范围。他勾起嘴角。
我站在他偌大的办公室中央,就像是一个小丑任由他品评着,然而,我理智的头脑告诉我,面前的人会是我的‘钱柜’,只要小心地保护好拥有的这把唯一‘钥匙’,所有生活的窘困将会迎刃而解。
我淡淡地扯嘴笑了下,“墨总裁放心,我会加倍努力工作。”
“我不要你加倍。”墨斯将身子靠向那皮质椅的椅背,手上拿着雪茄,屡屡白烟缠绕在他修长而好看的手指间,“我只要你的一个期限。”漆黑的眸子锁定在我的瘦弱身子上。
“只要总裁需要,饭圆会一直效力!”钱,是我唯一所需要的!只要能得到它,这样就够了。
墨斯望着我,晦暗的眼神变得愈加深邃不已……
我垂首默然,片刻,抬起了头,脸上恢复了曾习惯面对他的淡漠,“既然这样……我想我有必要向您请示,李蕾想要再做一次交易,她不要钱,只要一份稳定高薪的工作。”
墨斯抬了下眉宇,显得颇为惊讶,嘴角的笑容在脸颊上蔓延开来,“这句话听来……似乎有点耳熟。”
我没有吭声,弯身,将空盘子收拾起,走向了厨房。
记忆随之一点点地涌入了脑海,好似那翻腾不落的潮水,一浪强压过一浪,任凭时间在我的身上、脸上烙上印记,想要抹煞却也抹不掉。
再次转过身的刹那,却见墨斯靠在门框上,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他双手插放在裤兜中,右膝微曲,撇看过去,仿佛那杂志的模特儿的POSE,优雅中带着一丝慵懒与随意。
他笑着说道,“有‘交易’主动上门当然好,我来者不拒,况且你推荐的人基本上符合我的口味!”
我端着盘子的手顿了下,已然没有了心情去刷碗,将手上的餐具向槽子里一放,脸色异常难看地与他擦身走出。
墨斯一路跟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到洗漱间洗手,又随着我收拾书包,“忘记说了句,临时有交易上门,是否咱们之间的规定也要变动一下?”
我按照课表将书本塞入了书包中,不冷不热地问道,“什么?”
“这张床……还有你的屋子可否占用?”
我定住脚,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厌恶,“墨总裁行商场多年,见过的规矩远远比这多得多。干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定,相信您再清楚不过。我现在不过是写下了一名房客要守的规矩而已,短短三条,不要告诉我说,墨大总裁连这些都遵守不住?”话语中带着强烈的讽刺。
墨斯挑了下眉,轻扯了下嘴角,将手摊开,“不然我要怎样?”
我冷瞥了一眼他,将包向肩上挎起,表情带着一抹不屑,“墨总裁爱怎样便怎样,不管是你是玩3P,还是NP,甚至是SM游戏,这些我都管不着,只要不在我的地盘上!”迈了一步又停下,“或者,你也可以考虑下,回到你自己的‘大城堡’,那里还有专人守卫,相信一定会玩得更加尽兴。”
我打开屋门,转身要走出。
墨斯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臂,“这些……就是你所希望的?”
“不知墨总裁指得什么?”我冷声道。
墨斯收敛了笑容。
手腕上隐约传来的痛感,令我皱了下眉头,我顺着他的手向上看去,他眼底那毫不遮掩的熊熊烈火仿佛快要将我焚烧,我双唇不由得颤了颤,但抑制不住心中的讥讽,“我一个‘皮条客’怎么敢对墨总裁有所希望?如果非要我说的话,我只盼望您要‘珍重’您的身子。不要让我们这些下人丢了饭碗,上千的人还要靠着您养活!”甩开他的手臂,径自向楼下走去。快要到楼栋门口时,隐约听到墨斯的一句低吼‘Shit!’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这样与他说话,曾经的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客气、恭敬,这样才是我的生存之道。
我也不知道这样得罪了他,会带给自己什么后果。
但那一袭话真真正正地伤了我。虽然那是不争的事实!
可我绝不承认,我和他会是同一类人!
清晨的空气永远那般的洁净,深呼吸一口气,仿佛体内所有的污浊随之排开,顿时,眼前豁然开朗了许多。
其实,在这个世上,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扮演着‘赶路人’的角色,行色匆匆,不肯逗留半分。或擦肩而过,或扭头回望一眼,却继续向前而走,追赶自己落下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