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下头,作势要自己不去想,他的事情,不该是我来关心的。
我长舒了口气,走到了洗漱间,才要拿牙刷,却看到牙刷架上又是多了一支,不用去考虑,一定是墨斯。又转头拿洗面奶,果不其然,旁边还另外放着一支男士的。走回去换衣服,前几个星期明明给他收拾好的衣服竟然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又跟我的杂乱地地混在了一起。
我无语地坐在了床铺上。
这算什么?他用自己的行动在‘抗议’?
我摇了下头,想到自己还要重新做一次那劳烦的收拾工作,莫名地就感到烦躁!
算了,等他再来时,要他自己整理吧!
浑浑噩噩的一个星期过去了,李新和花凤艳两个人都绝口不再提起对方,就好似从没有认识过一样,偶尔他们给我打来电话,凤艳说着自己的新工作,而李新却说着读研的情况,我就像是一个信号接受者,固定的时间,固定打开开关,接收他们的音阶。除了这些,我依然每天晚上都学习到深夜,到了面对‘当SIR’的化学考试的那一天,不由得松了口气。
谁曾想当我到了大教室时,那监考老师却告诉我说,你不用考了,成绩早已经报了上去,即使考了,也不会有改变的。
花凤艳替我鸣不平,却于事无补,监考老师推卸着责任,说道,“学校有这么一项规定,特殊情况下,本班的授课教授有资格在考试之前给出学生成绩评定。”
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那‘当SIR’!
“你先去考试,”我向凤艳平静地说道。
“那你呢?”她担忧地看向我。
我笑了下,“反正早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只不过为自己一个星期的‘努力’感到委屈。
花凤艳低声咒骂了几句那化学教授,便转身走了进去。
我百无聊赖地在校园里逛着,如果这是在高中,我想我会去找老师理论,毕竟考试的机会应该是我们所掌控的,要不要考试,我们自主决定。而成绩……他才可以评判。
但这是大学,教授没有专门的时间来听你争辩,更没有任何必要去与你理论,他们就是权威。
幸好三年多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冲击,平静的心绪是面对这些困难的最好保护膜。
在靠近校门口处有一家学生超市,早上没有进食的我,肚子一直‘咕咕’叫着,选了一个菠萝面包、一盒鲜奶,统共四元三角,将我全身上下所有的零钱翻遍,这才勉勉强强找到了四块多,“厄……很抱歉,还差一角。”
收银员是学校的打工生,她一直捂嘴偷笑。我的脸颊随之红得像是个茄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当我想要将东西放回去的空际,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这里有。”说着,推上前一枚硬币。
我扭过身,登时眉头一蹙。
化学教授嘴角现出一抹讥笑,“连自己身上的钱都没数,也难怪学习会差。”
“叮叮”两声,收银员已把东西结清,将袋子递给了我,“您拿好。”
望着他走出超市的背影,我赶紧追上前去,冲动之下,伸手拦截住他前进的脚步。我双眸炯瞪,好似在看着自己的敌人,“如果你就凭这点来评判一个学生学习好坏,是不是太牵强了些?”
化学教授万年寒冰的僵尸脸庞稍露出了丝不屑,“好坏是凭心而论,我这个人向来是公正的,是问你,三次点名你有到吗?最后一次课,我一再的嘱咐一定要来,你来了吗?其中的小测试你的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三。请问你,这么‘差’的学生,我怎么给她一个‘PASS’?”
我顿时无语,所有的话说得都是事实,我心知肚明。
“还有……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靠关系来求成绩,你以为你找到李教授就能轻松过关?”他摇了摇头,“越是这样,我越是不会让你轻松过。”犀利的话语毫不留情面,“现在的女生真是一点不可取,成天就知道比美,除了这点以外,你们还会什么?”
我怒不可遏,扬起了头,毫不示弱地反驳道,“我从来没有去想过要靠关系。如果你说我们庸俗,好啊,我不否认,甚至我还奢望那种‘庸俗’的生活。可你呢?你以为你是包公?铁面无私吗?有时候,过多的‘铁面’只是一种迂腐的表现!”
“你……”化学教授脸色铁灰,“很好,饭圆!”好似记下了这笔仇恨一样,“不要以为自己交了有钱的男朋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只要我还交这门化学课,你就别想过!”说完,转身大步迈了开去。
我锁紧眉头,脑海中重复着那句‘有钱的男朋友’,搜索着记忆,想到郭文志开车出现在校门口的两次!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子该怎么收场?难道真的就因为这件事情,而让自己四年大学后获得到一个‘肄业’证书?
败笔啊……
我低头无精打采地向门口走着,只听‘嚓’的一声。
“第三次了!”责备中带着一抹包容。
我仰起了头,第一次这样毫不遮掩地将自己沮丧的情绪暴露在表象,却被李新收在了眼底。
“饭圆?”他担忧地蹙起了眉头,将车子停在了一边,走上前来,伸手将我揽住,“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