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几扫向若汐的眼神,除了茫然之外,还多了几分同情。
青娘慌了神,喃喃的念道:“天啦,你怎么能将他给杀了。这闹出人命来了,我们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是他先想要侵犯我,我才还手,若我不还手,今日我便会被他凌辱。”若汐淡淡的说道,看着已被鲜血染红的监工尸体,她头一次心里没有产生强烈的自责或是悔意,她如果不自保,就一定会被这名男子侵犯,为了要活下去,她别无选择。
君行澈的话突然响在她的耳畔,你和朕有什么区别?朕就是无法容忍你这副圣洁高贵的模样!
上次那名撞到她的剑锋之上的宫女,这一次的监工,她的手上,早也已经沾上了那些永远洗不掉的鲜艳。
闻讯而至的狱卒们赶来,大声嚷嚷道:“闪开闪开,去干活,要是耽误了进度,你们谁也别想晚上有馒头吃。”
其它的人纷纷拖着沉重的脚链散去,只剩下若汐与青娘,以及那监工的尸体。
“是谁杀了他?”狱卒双眼一沉,看向二人。
若汐正要开口,青娘却急急的扯住她的衣袖,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这位大哥,是这位监工大人他贪图我家妹子美貌,想要不轨,我便从后面拉过他,谁料他没有站稳自己一头撞上了这辆板车,我们两个弱女子,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监工大人动手啊。”
“这么说,他是你杀的喽。”狱卒的双眼,盯住了青娘。
“不是,人是我踢的,情况正如青娘所说,他妄图非礼于我,我只是出于自保,踢了他一脚,他自己便撞上了板车。”若汐沉声道,将狱卒的眼光又吸引到自己身上来。“与她无关。”语毕,看了一眼青娘。
虽然她不明白青娘为何要替自己顶罪,毕竟她们虽然同住一间牢房,但相处的日子也不算太长,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妹子,你别胡说了,是我拉了他一把,你不要为了心疼姐姐就这样说啊。”青娘一把抓住狱卒的腿,急切的说道:“这位大哥,你行行好,宽大处理这事吧。我确实只是想要拉开他啊。”
若汐不明白的是,监工死了,不是应该交给刑部去处理此事吗?为什么青娘要跟狱卒说宽大处理?
尔后,青娘附在狱卒的耳旁,轻声说了什么。
狱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挥手:“你们俩,把他的尸体拖到一旁放下,继续去干活吧。”
“杀人者,便要偿命。”一道清朗却又透着一丝灰暗的嗓音突兀的传来。
那个俊美而邪恶异常男子一出现,所有的人均直直的跪拜下来。
只是这些人里,不包括若汐。
她无畏的看着他的双眼,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这个监工敢如此大胆的来对她,怕是君行澈故意授意下去不要让这名监工知晓她的身份吧,所有的人,都应该知道她顶着南宫夫人的称号,再不济,也应该不至于胆大的想要来凌辱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战战兢兢的喊出声来,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突然出现。
“人是你杀的?”君行澈走近若汐,玩味的看着她的脸庞。
不明白为何她一点也不流露出害怕与惊慌。
“想必你应该看到了,他要来羞辱于我,我才踢了他一脚的。”她微微抬首,努力不让自己在他修长且高大的身形下,显得如此纤弱不堪一击。
“不管你的用意是如何,你杀了人,就该负责。”君行澈的气息离她很近,此时他微低着头,因此,迎面扑来的,全是他身上那种带着一股飘逸的幽香。
不明白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什么会有如此奇特的体香。
“我并没有想过要逃。”若汐仍然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她不想离这个男人太近。
他伸出双手,揽住她的双肩,“你这不正是在后退吗?这不是逃,是什么?若你不想逃避责任,为何要指使与你同室的女子认罪?你将罪过推给他人,这是罪上加罪,懂吗?”
没有被他凌厉的气焰所喝住,她反而异常轻松的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唇角上扬,那抹好看的弧度,就像在初夏悄然盛开的莲花一般,清香四溢,使得人不由得心旷神怡起来。
“你笑什么?”君行澈不免有些好奇了。
“我在笑你如此大费周章,难道说,就只是为了证明我的罪加一等?是不是地牢我也不用回去了,你会将我转移到另一个比地牢还要不堪的牢笼里?”她挑畔似的望进他的双眼,只是这双眼睛太过深沉,她无法看透,也不想看透。
“你说得没错,确实还有一个地方连地牢也比不上。”君行澈很无邪的笑了,“那个地方便是军营,你该知道,军营里是没有女子,将你扔到军营之中,用以慰藉我左月国将士的不时之需,你说,这个惩罚的方法是不是很有趣呢?”
他的话,使得她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有些颓然的垂眸,不想让他看清她的惊慌。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至少,你在意你这副躯体,你在想尽一切办法守护它?”君行澈再走近一步,盯着她身上虽然破破烂烂但依旧将她完美的身子包裹得严实的衣衫,以及因为过段时日未进过肉食,而越发消瘦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