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断然不曾料到她会这样说,有些不可置信的朝后退了一步,喃喃的说道:“我这可是为了皇后姐姐你好,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另你在九泉之下的母妃失望,倘若她知道你正和杀害她的指使者你情我意,她的心,该会多么的难过。”
“要不要,咱们亲自去皇上跟前,你再将此番话亲自说给皇上听?”若汐走向她,温柔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肩头,细细的看着她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出来的惊恐。
“柔儿不敢,只是这事若没有确切的证据在手,我也不会前来跟皇后姐姐说明,只是想给皇后姐姐提个醒而已。”柔妃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为何,眼前的若汐,竟然让她有一种惧怕感?那种淡定,与她的大气,都让她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给本宫提醒?提什么醒?你是想让本宫去刺杀皇上呢?还是让本宫现在自杀谢罪?以慰本宫的母妃在天之灵?”若汐将素手自她的肩头拿开,转身又径直走向凤座。
“柔儿绝没有这个意思。皇后姐姐,请您明查。”柔妃有些慌神的跪下,看着若汐捉摸不定的神情一直锁着自己,她的心里越发的没底。
“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柔妃娘娘,快请起吧,不用老是跪着。回你的梳云殿去吧,这件事情,你最好是守口如瓶,如若皇上知晓是你在此乱嚼舌跟,非灭你满门不可。”若汐扫到殿外的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浅浅开口。
“皇后姐姐,柔儿手上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皇上确是当年一事的主谋。”柔妃起身,“如果皇后姐姐您有需要,我可以将那几个人证带来让您亲自查问。”
若汐不语,只是一味的浅笑。
柔妃弄不明白她这个笑容的含义,身后突然又传来一道凌厉的风声,她感觉到一个高大的身形正朝自己靠近,慌张的转身,对上皇甫昊清冷的眼神,她惊恐的睁大双眼,忘了要下跪,喃喃的说道:“皇上,您,您不是在早朝么?”
“朕的爱妃将朕的行踪打探得一清二楚,尔后又跑来这里挑拨朕与皇后之间的关系,倒是看不出,柔妃你的胆子不小。”皇甫昊说得颇为轻描淡写。
“臣妾不敢。”柔妃这时才想到要跪拜下来,“皇上,您方才听见的,全是臣妾的胡言疯语,还望皇上您,您不要听进去啊。”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有些懊悔不已的咬紧自己的下唇。皇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辰出现?难道说,若汐一早便算准皇上会来,因此才任由她一直说下去?一股凉意直达心底,今日这一劫,她当真是逃不过了么?
仪凤殿内,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皇上,臣妾是无心的,臣妾在跟皇后姐姐开玩笑呢。”柔妃一把抱过皇甫昊的腿,泣声说道,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美目之中充盈着泪水,看上去楚楚可人。
若汐只是静静的坐回原位,不动声色的看着皇甫昊。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一定是不会放过的。柔妃此次是撞在了刀刃上,怨不得任何人,只怨她自己的命该如此,从前的风光,将一去不再,她,皇甫昊若让她留在这后宫之中,将永无翻身之日。
皇甫昊的发落是,柔妃被贬出宫,永远不得入皇城,何氏一族也因为柔妃的关系,被迫交出兵权,被贬为庶民,世代均不得入朝为官。
如果将柔妃留在这后宫之中,怕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吧,她失宠了,平日里被她欺压过的妃子们还不趁机去拔了这颗眼中钉?如此一来,皇甫昊还算对她够仁之义尽了吧。
何家的党羽见到这个最大的靠山已经倒台,也就不好再在朝中兴风作浪。同时也怕平日里与何家一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掀到台面上来,徨徨不安之中,皇甫昊却未有下一步的举动,只冷眼瞧着这一切。
由于若汐的归来,虽然朝中不少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可皇甫昊如此坚持,众臣也不敢将此事往明里说,皇甫昊的身子虽然未恢复至从前一般,但精神已好许多,某些想要趁机控制住皇甫昊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打翻了。
只是让他颇为心酸的是若汐的越发冷淡。
他每次去仪凤殿,她都避而不见。难道她真的认为,当年皇贵妃的死,的确和自己有关?
必须要去当面跟她说清楚此事。
“皇上,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说是任何人也不想见。”晓月一脸为难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想要拦住他,双眼里却又闪着恐惧。
“朕是皇上,她连朕也不想见吗?”皇甫昊推开晓月,就要朝里走去。
那个身着雪白的长裙的女子,一脸落寞的坐在窗前。
“若汐,回避了朕这么久,朕知道你是为了何事,朕今日来,就是想要跟你说清楚当年的事情。”皇甫昊跨进屋内,立在不远处,看着心爱的女子,一脸的苍白。
“不要说,我不想听。”若汐起身,望向他。
他害怕皇甫昊说那不关他的事,与他无关。
“若汐,朕是想解决咱们之间的这个结,若是你一直处有这样的心结,如何与朕共渡一生?”皇甫昊上前,执起她的柔荑,柔声说道:“朕不知晓柔妃为何会到你跟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不着边际?皇上的意思,是柔妃在诬蔑皇上您吗?”若汐将手抽回,清冷的问道。“难道说,母妃的死,当真与你半点关系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