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有些晕乎乎的她,极力的想要靠近那个让她安宁的地方,于是,便紧紧的搂紧了上官默的脖子。
“好了,你只是醉了,我送你去歇息一会便好了。”上官默唯有任由她像一只无尾熊一般,死死的吊在了自己的身上。
皇甫凌看着这一幕,不由有些菀尔。
将她轻柔的安放置榻上,却发觉她的眼角,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为什么?是你一次次将我推至深渊?”她喃喃的说道。
他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皇甫昊。
“皇甫昊,为什么你总是要如此固执的待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求求你快离开吧,我不想你再这样困扰着我了。”她有些难受的蹙起了眉头,“我们之间,永远也没有可能了,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仇恨与哀怨。”
他缓缓的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眉际的哀怨。
“若汐,上官默在你心中,就只是你的上官大哥吗?你可有想过,他也可以成为你相伴一生的良人,与你一同走完下半辈子?”清朗之音逸起,像一道魔咒般,进入她的耳内。
榻之上人,似乎也听到了他的问话。
有些不安的咬着唇,半晌,才缓缓的说道:“上官大哥,他太完美,他待我太好。我已是他人妇,如何能配得上如此宛若神人的上官大哥?”
“那你爱他吗?”上官默在她的额际,印上浅浅的吻,无限眷恋的问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上官默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榻上的人儿恬静的睡颜。期待着那张如琼花般的唇畔中,会吐露出他想要听到的话语。
良久,等来的,却是她轻微均匀的甜美呼息。
“皇上,您真的要御驾亲征吗?”承德殿内,晓月跪在内殿中间,一脸的凄婉与沉重,“求皇上收回成命。”
“月妃,什么也不要再说了,君无戏言,朕说出口的话,岂能收回?”皇甫昊斜靠在铺着柔软的动物皮毛的榻上,神情较为落寞。
她在左月国所受的苦,他一定会去帮她加倍讨要回来。
“可是皇上,后妃不得干政臣妾知道这一点,可是就连臣妾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也知道一个道理,在自己未变强大之前,去攻击比自己强大很多的敌人,这等于是自寻死路啊。”晓月起身,走至皇甫昊的面前,“公主若是知道您为了她,而要出兵攻打左月国,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眼前的女子,清新秀丽,倒也是个小家碧玉似的美人。
皇甫昊的眼神,火辣辣的投放在她的脸庞之上,使得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月妃,朕之所以会封你为妃,原因你一定知晓,难道,你都不会在心里怨恨朕吗?”他突然坐直身子,修长的两腿转化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大手一伸,便将晓月的小手给捉到了掌心。
感觉到她的手心正细细密密的冒着汗珠,一定是紧张不已。
“回答朕,月妃,你恨朕吗?”他诱人的嗓音,逸出这些话。
“一开始,臣妾确实是恨您的,恨您对公主的无情,您明明知晓您对公主来说,就是她的全部,她的一切,却仍然要这样对她,因此,臣妾确实恨您。可是后来,见到您的醒悟,您对公主那封闭许久的爱意展开来,臣妾才知晓,原来您对公主的爱,并不输给任何人,只是因为您的帝王身份,因为您与公主之间隔着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才让你们始终徘徊在边缘处前进不得。因此,便不恨了。”晓月稳了稳心神,见他的大掌有放松的迹象,急忙将小手抽回,那上面还残存着他的温度,这一想,不禁又让她心跳加速起来。
“那你爱朕吗?”皇甫昊见她紧张的模样,玩味的问道。
晓月呆了半晌,飞快的垂下眼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今日的皇上这是怎么了?难道公主的离开而导致皇上有些神情恍惚了吗?
“皇上,不如您去将公主接回来,至于出战一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晓月扑腾一声,又在他的身前跪了下来,“您是一国之君,不可意气用事,您不仅要为灵镜国的子民着想,还要为这后宫里您的妃子们着想,万一您出了任何差池,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灵镜国的子民们,该怎么办?”
“你这是在猜朕的心事吗?朕的心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猜了?”皇甫昊突然神色一变,面有愠色。
他的心事,难道就如此让人轻易看穿吗?
他想念若汐的心情,他以为他只要保持这份平静,便可以将一切掩饰下去。为何仍然会如此轻易的让晓月给看穿了去?
她一定是被上官默给带走了,连自己也忍不住会觉得,上官默真的是个好男子,一直在身后默默的守护着她,为她付出他的全部。
是不是真的应该成全她与上官默?
那两个人站在一块儿,才是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
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像有人拿着刀子在一刀一刀挖出他的心一般,疼痛难忍。
他试着去站在她的立场上想整件事情。越想,便越觉得自己的可怕。是他,亲手将她推向那万恶的边缘,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让她饱尝着那些痛苦与折磨。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恶魔,一个只会不断伤害她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