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注视着这个地方,那个他最爱的女子,在这里生活过,这里,有她的影子,有她的气息,只是,都三年了。
无论他多努力,却发现在这里,已经感觉不到一丝她的存在。
只是三年而已,为何对他来说,却像是过了一辈子般那么漫长?
若汐,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已经刻进了他的心底,他无法抹去。
“皇上。”一声有些怯意却执着的轻唤,他不用抬眸,也知晓那个自偏殿内走来的女子,是晓月。
“晓月。”皇甫昊出声道,“仪凤殿保持得如此整洁,想必,你在其中也费了不少力吧。”
“这是晓月唯一能为公主做的,我知道公主她一定会回来的,所以,这里一定要保持得如她离去时一般美好,这样公主回来,便不会觉得突兀。”晓月垂首,低低的答道,她并没有出现在那群前去承德殿探望皇甫昊的妃子当中,她知道,在那样一堆如花似玉的妃子之中,她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因此,去了,皇上也一定不会看见她。
还不如待在这里,却不曾想,皇上竟然也来到了仪凤殿。
明知道眼前的男子,根本不爱她。她的心,却仍然不争气的乱跳个不停。
三年了,皇上变了好多,连眼神似乎都比从前要锐利许多。
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简仆的穿着,没有多大变化的面容,埋在这后宫之中,她顶多只是一片去衬托其它人的绿叶。
思及此,心中的惆怅有些化开来。
她根本不应该去奢想这些,眼前的皇上,像一轮耀眼的太阳,而她,这样跪着,也觉得有些微微的刺痛,更不消说,成为皇上的女人了。
“不要跪着了,快起来吧。”皇甫昊朝她挥挥手,“朕今夜要在仪凤殿歇息。”
晓月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皇甫昊突然转身,细细的看了看晓月,似乎是在努力搜索着什么,最后,终于问道:“朕如果没记错,是不是朕还从未宠幸过你?”
晓月尴尬不已,脸微微一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皇上。”晓月越发的紧张起来,皇甫昊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双手不安的开始绞动着手中的衣袖,拧成了一根麻花的形状,可见她有多紧张。
看着她一脸别扭不安的模样,皇甫昊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晓月一时大窘,越发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用如此紧张,朕只是在想,是否该放你离开皇宫,给你许个好人家,毕竟,一开始,朕便没想让你为妃,我相信,这也是若汐的心愿。”皇甫昊走至首位,缓缓坐下,看着那个身形一僵的人影。
她眼底的痛楚没能逃过他的眼睛,难道说,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女子,也对自己动了心?因此,她才有了那般的落寞?
“皇上,臣妾已是您的妃,无论您宠幸与否,臣妾对您的忠心都不会变。”她垂首,恭顺的说道。
心底的苦涩,却在此时,不断的扩大。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她一直努力的维持着这个假象,一直将自己当成是他的妃子。却不知,在他的眼中,她自始至终,便什么也不是,连利用的价值也仅仅止于最初他对付公主的伎俩。
“晓月,你应该很清楚,朕现在的心,根本无法再给任何女子。”皇甫昊淡淡的扬眉,眼神之中,满是轻松。
经过战争的洗礼,他已成为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儿,而不需要再靠着那些入宫的妃子们的外戚实力来稳固朝纲,他早已吩咐皇甫凌,广纳灵镜国办有志之士,为朝庭效力。待那批新鲜的血液注入朝纲之时,便是他将那些背里勾结党羽之士一并铲除之日。
“皇上,不要赶晓月离开你,哪怕只做一个奴婢也好,晓月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况且公主还未回宫。”晓月难过的眼角流下泪珠,看进皇甫昊的眼里,却只是唏嘘。
“若汐她,不会再回来了。”皇甫昊坚定的摇头。
既然三年来,连皇甫凌也不曾得知她的下落,不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情,这都说明一个事实,若汐她真的再也不愿意见他。
“怎么会呢?公主她一定会回来的。”晓月有些激动不已,她不相信,公主会真的不愿意再回到这皇宫之中,毕竟,这里也承载了她十六岁以前所有的欢乐啊。“而且公主对皇上您的心,一直未曾变过。”
“晓月,朕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朕与她之间,确实存在太多阻碍,放开她,或许对她,才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朕不想再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举动。强留下她,她的心里也一定是不甘的,与其这样,不如放任她去自由的飞翔,那样,她才会开心,才会真正的得到幸福。”皇甫昊说完之后,愣了半晌,三年了,他已很少说出这番柔情的话了,如今,如此自然的说了出来,是否因为他的心中,仍然有着最深的眷恋与不舍?
放了她,她是否真的就会快乐幸福?
这是他很想知道的,也是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
如果可以,他多想再见她一次,只要知道她是好好的,开心的生活着,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