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平日里不是最闹的，为何现在不说了？”上官默细心的发现了她的异常，忍不住悄声问道。
知道他的温柔只是在作戏，可是见到他眼底的祈求，她就没有办法拒绝陪他一同作戏。
联想起整件事情，她大概也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爱上自己的亲妹妹，这类事情可是于世人之不容，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掩饰他的内心吧？怕会不小心暴发出来。
“我哪有呀？”她看上去很轻松的开口，并且白了一眼上官默。
瞧见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上官默也松了一口气。
若汐与皇甫昊也相视一笑。
是夜，裴念念却是十分积极的敲响了上官默的房门。
“念念，这么晚了，有事吗？”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她却侧着身子自他身侧挤进了屋内，兀自在椅子上坐下，有些状似哀怨的看着他，被她这样的眼神盯得有些浑身发怵，上官默关上房门，也在她的对面坐下，任由她看个够。
“你的心里，是不是爱着若汐？”半晌，她才沉声开口。
上官默没有回答，等于是默认了。
看他的神情，那种忧伤又浮现出来，裴念念便明白了。
“你要求我不要现在离开，也是为了她。”她有些神情复杂的再次开口。
这一次，上官默轻轻点头。
“那你有为我想过没有？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是有好感的，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我会越来越离不开你，当若汐与皇甫昊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是你要赶我走的时候对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不顾我的感受？”裴念念咬着下唇，愤慨出声。
“对不起，念念。”上官默不敢再看她的双眼，而是一直低着头。“我知道我与若汐，是永远也不再有可能了，所以，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最好的成全她与皇甫昊。”
“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可以对她有这样的念头？”裴念念握了握拳。
屋内二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我对她，确实有着很深很深的爱，深到我没有办法不去这样做，仿佛我活下来的唯一理由，便是因为心中的那个念头。”上官默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这是他第一次敞开心扉，对人诉说他心里的苦楚。
“我爱她，却无法做任何自私占有她的事情，因为太懂她，知道她的心中，永远也不可能忘了那个男子，所以，我唯有成全她，让她幸福。看到她获得了重生，获得了快乐，我那不断在滴着鲜血的心，也会渐渐得到平复。爱，不是占有，放弃也是一种爱的表达。”他抬眸，看着裴念念眼里的动容，这个女子，她竟是懂他的。
“可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可以让自己陷入这等畸恋之中？”裴念念颓然的坐在他的身侧，伸出手，想要好好安慰这个受了伤的男子，手伸至一半，却又停住。
“她不是我的亲妹妹。”上官默的声音，似乎很远，虚无飘渺一般，但却又是如此真实的响在她的耳畔。
裴念念比方越发的呆滞。
脑海里只充斥着那句，她不是我亲妹妹。
微微晃神，她完全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不管这个男人做任何事情，出发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若汐。
只要让若汐可以无负担的与那名男子在一起，这个男人即使是做一切事情也是心甘情愿，不会有半点怨言。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重重的涌上心头。
突然发觉眼角湿湿的。
她怎么流泪了？
快速的拭去，越是越抹越多。
“对不起，念念，我知道这样肯定是对你不公平。”上官默伸出手，抚上她削瘦的肩头。
“拿开你的手！”她快速的挥开他的大掌，那样灼热的温度让她很疼，在他的掌抚上她肩头的那一刻，那个地方，像被烫伤了一般的难受。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为你自己去着想一下？你这样做值得吗？你为了她付出的这一切，她有可能根本不知情。”她的泪眼婆娑，晶莹剔透的一颗一颗滚落至她洁白的颈间。
“她不知道没有关系，我就是不想增加她任何的负担才这样做。”上官默再次伸出双手扶住她娇弱的身形：“我知道我很自私，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这其中，也包括了无意中对你的伤害，对不起。”
“为什么？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你对她却看得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她有些无助，扑进他的怀里，婴婴直哭。
其实她想说的，同样是女人，面对一个他爱着的，和爱着他的，为什么他不去选择那个爱着他的人，而要去守望着这样一份永远没有答案的爱情。
“她的过去，太苦了，看似拥有一切，实则什么也不曾得到。”上官默轻轻拍着裴念念的背部，说起了与若汐的过去，那些悲欢离合，那些生离死别。
直至最后，裴念念停止了哭泣。
“真是想不到，她原来还是一国之后。”她抬起头，喃喃的说道。
怪不得，那种出尘脱俗的气质，不是一般女子能够比拟的。
像她那样善良美好的女子，上官默如此待她，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