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穿上吧。”他摆摆手,一脸的落寞。
若汐如今的抗拒,是因着他从前的所作所为而得到的惩罚吗?
可是面对失忆的她,他真的已经用光了所有的等待与耐心,他无法再忍下去,她看上官默的那种眼神,让他妒忌到发狂。
不明白为何皇甫昊又突然失了兴致。柔妃不敢多问,连忙扯起一旁的衣衫,又径直穿上。
“皇上,是为了皇后姐姐的事情而烦心吗?”柔妃走至他的身边,轻声问道,“皇后姐姐大病初愈,定是有许多不适应这宫中的生活,难免会有一些情绪。上次柔儿去看皇后姐姐,她心情异常烦闷,提起您时,更是眼里闪现出恨意呢。”
“柔妃,不要以为你在这宫中所做的那些事情朕不清楚,朕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让你难堪,如果你想把主意打到皇后的身上,朕劝你迟早死了这份心。”皇甫昊突然沉声道,这一道训斥,让柔妃措手不及,呆了半晌,这才红着眼眶,忐忑不安的点头。
“好了,柔儿,朕方才说话过份了,朕只是希望看到这后宫之中,其乐融融,而不应该处处布满着尔虞我诈。柔儿是个聪慧的女子,定能明白朕对你的一番苦心。”皇甫昊伸过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柔荑,小声安慰着。
方才是他太过心急了,如此直白的袒护着若汐,只会为她招来更多的怨恨。
而这柔妃,兵部尚书的女儿,也轻易动不得啊。
“皇上,柔儿一定会记着您的教诲,不再处处与人争风吃醋。柔儿之所以会这么做,也全是因为爱皇上,希望皇上能够多陪陪柔儿。”柔妃满眼的委屈,扁着唇,靠在他的肩上。
皇甫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舍去心内的不适,也舍去那张绝尘脱俗的脸庞。只是无论怎样也无法将精力集中在怀中的女子身,对饮数杯之后,借故匆匆离去。
心儿走进殿内,看见的便是若汐抱着那幅画卷,绻缩在一角,靠着凤榻沉沉的睡下。
小心的伸出手,想要将她怀中那幅画拿开,奈何若汐抱得死紧,唯有试图将她抱至凤榻之上,这时,若汐的双手又自动的松开来,手中的画卷落地,摊开来。
是个巧笑倩兮的温婉女子。眉眼里,满是温柔。
睁开眼,看见心儿正愣愣的盯着画像,猛然记起柔妃的话,这是禁宫内的东西,娘娘若是要带走,可千万要收好,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快速的将画卷好,正在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心儿却说话了:“娘娘,这画卷上的人,和您长得好像。”
“是吗?”她起身,将画卷紧紧握住。“心儿,这件事,不要对任何提及,好吗?这个画卷,不要对任何人说见过,否则,咱们都将引来大祸,知道吗?”
心儿猛然捂住嘴,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尔后松开嘴,快速的说道:“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进来只看见娘娘一人绻在一角睡下了,便想扶您回凤榻上歇息的。”
若汐这才满意的点头。“你下去歇着吧,不用伺候我了。”
心儿不敢再有微词,弯着腰退出内殿。殿内又恢复了如常的冷清。
将画卷再一次藏好之后,她才脱下绣鞋上了凤榻。
一夜无眠,心中想逃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这个华丽的牢笼不仅锁住她的人,更禁锢了她的心。
次日清晨,柔妃却早早的来到仪凤殿来请安。
“娘娘万福金安。”柔妃盈盈一拜,脸上挂着娇羞的笑意。“娘娘,可有怪柔儿冒昧来访?”
若汐唇角微微上扬:“哪里的话,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昨夜皇上到我的梳云殿,心事重重一脸的阴霾,姐姐你是否做了什么让皇上龙颜大怒的事情?”柔妃扫了扫四周的宫人们,悄声问道,眼底,还有着一丝关切之情。
若汐轻柔的笑了,摇摇头。
“而且昨儿个皇上他,他彻夜让我承欢于身下,我真怕皇上的身子会受不了。可是又不敢当面说。”柔妃微微红了脸,小声说道,“我就是来看看姐姐,也是来告诫姐姐,皇上的脾气不大好,你要是惹恼了他,他说不定会一气之下将您打入冷宫的。”
柔妃轻声细语的一番话,却让她的心里有些异样的刺痛感。
皇甫昊与柔妃彻夜缠绵,这本与她不相干,为何她听了之后,心中那股疼痛感又开始往上涌?
“柔妃,对我来说,仪凤殿与冷宫,实际上也无多大差别。”若汐听后,缓缓起身,借以抚平心内那股难受之感。
“姐姐仍是惦记着那禁宫一事吗?他是九五之尊,这灵镜国内,有谁人能奈何得了他?姐姐您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柔妃立到她的身后,装腔作势的说道。
“此事我心中有数,有劳你费心了。”若汐侧首,发髻间的金步摇碎碎作响,浅浅的光晕印在她柔美的肤色之上,越发的迷离起来。
“既是这样,柔儿就放心了。姐姐,你可一定要记得此事万万不可泄露,不然咱俩都完蛋了。”柔妃再三叮嘱道,一脸不放心的神色。
倘若皇后将此事与皇甫昊当面对质,她定是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但她必定不会是吃亏的那一个,据她得到的消息,当年皇贵妃的死因,确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