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介奴婢,竟然枉想能够与宫中的一品御医相见?是该说你胆大包天,还是说你蠢得无可救药?”柔妃嗤之以鼻道。“如何证明你的话是真是假?那名真正想见上官大人的奴婢呢?哪个宫的,去将她传来。”
“回娘娘,是和奴婢同在昭阳宫的,春红。”柳绿闭着眼,死死握着拳头,说道。
“来人哪,去将昭阳宫的奴婢春红带到承德殿来。”柔妃沉声道。
那神气,俨然她才是真正的一国之母。
若汐没有吭声,只是紧紧的握着云夕的小手,不动声色的看看柔妃这出戏到底要演到何时,才能演到正道上来,才能显露出她真正的目的。
事情发生的那天,云夕才刚入宫被册封为贵妃,若想将这一切推到这个小郡主身上,似乎有些太牵强,可是为什么两个宫女都是昭阳殿的呢?
皇甫昊的眼神,一直黯然的锁在她的身上,见到她的视若无睹,也只有悄然的移到她的身侧,却发现她很直白的拉过云夕,走向一旁的软榻坐下。
软榻之上坐了她与云夕,便没有空余的位置了。
她的脸上那种淡漠的神情,让他觉得,他费劲心力弄这一切,似乎全是多余,伤害已经造成,找到事情的原委,也无济于事。
很快,便有公公来报,说发现昭阳宫的宫女春红已自缢身亡。
“死了?”柔妃惊奇的问道?
“回娘娘,奴才赶到之时,已气绝身亡了。”公公简短的答道。
“下去吧。”柔妃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仍然跪在地上的柳绿,“现在死无对证了,还有谁能证实你说的话?”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敢隐瞒。”柳绿颤声答道。
“你以为本娘娘是那么好骗的吗?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背后有何人指使,快给本娘娘从实道来,否则就不要怪本娘娘不客气。”柔妃一手指向柳绿,得意的说道:“你进昭阳宫多久?据我所知,你进昭阳宫也不过一个月的光景,皇后姐姐回宫多久?皇后姐姐几乎不曾踏出过仪凤殿,上官大人也是前段时日来进宫,你能瞧见上官大人与皇后姐姐一同出现在宫内?”
柳绿的脸色刷的更白了,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正端坐在若汐身边的云夕。
后者正一脸疑惑惋惜的看着她。
柔妃凌厉的眼神又射了过来,“快说,大胆的奴婢,是不是不打你就不会招了?”
“说,说,奴婢全说。”柳绿咬着唇,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一地,“奴婢这么做,全是为了贵妃娘娘。”
此话一出,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云夕。
皇甫昊随即反应过来:“册封贵妃那天,才发生这等事,你竟然信口雌黄将此事推到贵妃身上?”
若汐也赞同的点头。唯有柔妃,唇角划过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奴婢本是郯国人,一个月前才入宫为奴,经过这一个月的打探虚实,得知小郡主若是进了宫,最大的威胁便是皇后娘娘,而王爷也再三交待,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助郡主夺上后位。因此,奴婢便想在册封当日,出这么个乱子,而郡主刚入宫,一定不会有人将怀疑到昭阳宫来。”柳绿一说完,云夕则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显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与烈王爷与她的约定有出入啊,烈王爷明明说,她只需要安心在宫里住上一段时间,他自有办法让她出宫,现在怎么会冒出一个郯国的柳绿来助她夺后位了?
“云夕,她说的可是真的?你表面看着如此天真无邪,怎么可以做出此等事情来?”皇甫昊大怒,走至软榻之前,将还愣住在云夕一把拎了起来。
“啊,你放开我。”云夕挥舞着拳头,扑腾着双腿,对准皇甫昊的眼睛就是一拳。
盛怒中的皇甫昊不曾想她竟然敢反手打他,松开手,直觉的去捂着自己的右眼,云夕趁机溜到了若汐的身后。
“好一个大胆的小郡主。”皇甫昊大步上前,若汐唯有直直的挡在他的身前。
“皇上,这一切还未证实真假,你怎可如此轻易的便相信了那名宫女的话?”若汐轻柔的说道。此事疑点确实颇多,他为何如此断定那名宫女所言便是真的?
“还需要证实吗?赤尔烈一行人,并未回郯国,而是在我灵镜国的边境处停留下来。如今又派人扰乱我的后宫,他是不是想着他的义女有朝一日坐上这后位,便可趁机掌控我灵镜国的朝政了呢?他在做梦!”皇甫昊虎视眈眈的盯住若汐,“朕做这一切,去查实这些事情,只为了还你一个公道,抚平那些流言蜚语。如今你却死死护着这个小郡主,对于朕的一片好意,你就如此不领情?”
若汐摇头,“皇上,臣妾并不是不领情,只是,我的清白,我的公道,真的是抚平了那些流言蜚语便可以回到我的身上来了吗?”
“无论如何,此事朕一定会严加惩处。”皇甫昊愤然说道。
“皇上,此事全是奴婢一人的主意,不关贵妃娘娘的事,请您赐奴婢死罪。”柳绿害怕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若汐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身抖动得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的柳绿。
“既然你这么忠心护主,而你又是郯国人,那朕便成全你,将你的脑袋砍下来,悬挂在城门外,让世人来看看,对灵镜国有异心之人,便会得到这样的下场。”皇甫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