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诺言?”
“圣女必须在灵穹国的王室内挑出一名男子,并诞下子嗣,将来不论其性别为何,都将继承灵穹王位。”雪凝说的极为严肃。
一旁的简昀笙是听的一头雾水,自己则惊的一脸呆愣,“你的意思,该不是会是要我嫁进去吧?那可不行!”
尽管自己曾一度羡慕娘的众多头衔,但是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一旦嫁人,自己的潇洒就该到头了。
“并不是嫁!”雪凝抬起一眼,说道,“圣女是幻冰仙体,怎可与凡人婚嫁。灵穹国自古膜拜的神明就是圣女,因此对圣冰岛历来尊崇。上古时候,灵穹先王向圣女祈祷,希望圣女修成人形之后在王室的后裔中挑出一人,为王室留下带有仙气的子嗣,希望能以次为灵穹国带来富祗,亦圆下他想要成仙的梦想。”
“你的意思是……只是选个人,生了孩子以后我就自由了?”揣测的说出这句话,觉得可笑。
莫说不能随便找人生孩子,就是要生也不能现在,简直是天方夜谈!
“正是!”雪凝点头。
“恋恋,这是在说什么?”简昀笙满腹疑惑,此时终于插上了话,“为什么他们叫你圣女?这里为何如此奇怪……”
“简单,不要急,等下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先安抚好他,然后转向雪凝,问道,“你所说的灵穹国,离这里远吗?”
“回圣女,灵穹国离此并不远,只是茫茫大海不能寻其方向,只能等到暗流到来,自会将船只带往灵穹国。”
“岂不是和我们到圣冰岛一样,还真是有意思。”其实她的话也不是全然不中听,至少那句在王室中挑出一人……符合自己的想法,王室嘛,起码生出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肯定有美男。
“请圣女早点安歇,明日灵穹国王上会在圣女庙迎接圣女。”
“厄?什么?”忽的瞪大了眼。
“今日圣女一出现,弟子早遣了人前去通报灵穹国,明日圣女就得前往灵穹国。”雪凝说的很坚定,没有丝毫可商量的余地。
“知道了,你下去吧。”
望着眼前的丰盛晚饭,胃口失了一半。感觉自己做个圣女老被勉强呢,没有多大威信,上古留下的遗命比自己现在的话管用。
“恋恋?”简昀笙轻唤道。
回过神,赶紧搓着他的手,心疼的说道,“看你,手冷的像块冰似的,来!喝点汤!”
盛了碗汤给他,还好是热的。灵穹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其实再细想,雪凝所说也不错,就当去游玩一趟赏赏美男,自己并不能在此多停留。家在银日,五国还有自己牵挂的人,留不开,放不下。
“恋恋,你……”简昀笙刚一张口,自己就舀了一勺汤灌进他嘴里。
“你吃,我讲给你听。”看着他乖顺的吃起来,这才说道,“我是妖精,你信不信?”
“厄?”简昀笙正喝着汤,猛然被我这句话惊的噎住嗓子,一阵咳嗽,脸涨的嫣红,一双圆圆的大眼也蒙上氤氲之气,看着更加的可爱。
“小心点!”拍拍他的背,眨着柔顺的长睫,盯着那双明黑的眼瞳说道,“我的体质不同一般人,你应该已经明白,所以在这里,你觉得寒冷我却无惧。还有,我承袭的是我娘的体质,百毒不侵,我娘的事你应该多少听过吧。”
简昀笙闻言暗敛下眉,顿了半晌说道,“听说过。夫人身份特殊,能力异于常人,恍如天外来客。”
“对!”自己也拿起筷子,边吃边说道,“方才你应该听雪凝说了一些,我与我娘的体质相同,可说是千年幻冰幻化而来,厄……”突见他脸色不对,忙问道,“你害怕了?”
“没有,只是觉得……不可思义!”简昀笙说着握上我的手,澄澈的眸子里眼波流转生辉,“恋恋,你不是妖,若真的说不同,你也称的上仙体。我是怕……你会不会嫌弃我?我只是一个普通凡人,亦不是王室……”
“傻瓜!”点着他的脑袋松了口气,原来是担心这个,“我怎么会嫌弃你,出海都只带你一人,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赶紧吃饭吧,等会儿我再让她们加点被子,明天离开这里去灵穹国也好,起码你不用再受这种冰冻之苦。”
虽然话里有虚假成分,但是,起码中心意思是真的。
“恋恋,你真要如她所说,前去灵穹国……”简昀笙欲言又止。
“放心!”安慰的笑道,“我们只是去看看,以后我还是要回银日去的。”
“可是……”
“放心,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看着那排睫扇眨动几下,最终垂落。为什么他就生的如此可爱呢?本欲与他一起睡觉,就怕他会冻到,可雪凝却反对,说是在前去灵穹岛之前不可让男子近身。
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只得做罢,多加了几床被子,看着简昀笙脸色渐渐红润才放心。
第二日一早,雪凝遣了几个女子前来为我梳洗。
还真是诡异,挑眉暗思量,自己真是圣女?若不是那冰雕的浮悬祭台亲眼所见,恐怕要误以为自己是被选为进贡的美女。
“雪凝!”
“弟子在!”雪凝垂手侍立。
“现在灵穹国的国君是什么人?”若是依雪凝所言,去了之后不免要与之打交道,好歹要探探底气。
“回圣女,灵穹国的国君现年二十有四,虽然年轻,可已经在位接近十年。”
“十年?”厉害了,居然十四岁就做了王。不知道他长的如何?想着有问道,“那王室中男子有多少?”
“回圣女,关于名单,待圣女到了灵穹国之后,自会有名册送上。”雪凝边说着,边让其他几个女子退下,然后拿了枝冰花斜插在我的头上,说道,“圣女,这枝冰花好需借助你的法力,保持它不会因离了圣冰岛而融化,这冰花也是您高贵身份的象征。”
心里明白,摸着那枝冰花,运上掌力,推送出一阵冰寒注入其内。
简昀笙立在窗外,透过敞开的窗户凝视着我,眼眸中似有复杂的神色流转,见我抬眼,摸着脑袋羞涩一笑,“恋恋今天很不一样,绝世而独立,恍若天外来人。”
“简单,你脸红咯!”冲她妩媚一笑,简昀笙本白皙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别扭的转过脸。
“圣女,暗流要经过了。”雪凝恭声禀道。
“知道了。”走出屋外,拉着简昀笙,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说,“你在担心什么?就当我们是去游玩,别愁眉苦脸。笑一个!”
简昀笙的嘴勉强的动了两下,终究还是宣告失败,瞳眸中的愁色更浓,“恋恋,我总觉得去灵穹国……我心里很不安,会出事的。”
笑着拍拍他的肩,不以为意的安慰道,“我是谁?天之娇女呀!现在又是圣冰岛的圣女,谁能害我?谁又敢害我?放心吧!”
简昀笙眼中愁云依旧不散,但见我如此说,也不再开口。将我的手握于掌中,仿佛想以此来保护我,想让他自己不安的心辅导平复。
“圣女,该走了!”雪凝提醒道。
“恩!”轻点螓首,跟在雪凝身后,走上了环旋冰梯。身后跟着雪族的几个女子,一直都极为安静,一如雪花般悄然无声。
上了地面,眼内一眼便看见冰雕的悬浮祭台,而在台下,跪着一片雪族之人。
“圣女,在离开前,你还须做一件事。”雪凝看向祭台,神思瞬间飘向极远,“这里虽然是圣冰岛,可自从圣女离开之后,再也未曾下过一场雪。”
瞪大眼,不敢确信的看着她,“你,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来下雪吧?”
不否认,我是异于常人,可……我还算是幻冰第二代,娘都没造过雪,我哪里会!抹了把头上的汗,自己是不是该想办法离开,圣女真不是好当的。
“圣女不必惊慌,只要虔心默念口诀,下雪亦不是难事。”说着,雪凝与身后的四个女子都跪了下来,伏地行了大礼,齐声说道,“请圣女降雪!”
我晕!紧张的捏了简昀笙的手,哭笑不得,“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真不知道什么口诀,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圣女,请上祭台!”雪凝抬眼,态度坚决。
眼角抽搐,这算是强赶鸭子上架吧,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望着那祭台,再看下面一片满是期望的人群,叹息,这叫什么事儿呀!
“圣女!”雪凝催促道,“请上祭台,若是不能上祭台,那如何前往灵穹国?”
被她的话震住,瞬间明白,去了灵穹国也必是要做同样的事。若是被所有人看到,传说中的圣女竟不懂降雪,信仰了世世代代的神明竟是如此……教人情何以堪,更教灵穹国国君如何面对国民?
“恋恋?”简昀笙虽然不懂,可从彼此间的表情中看出事情不简单。
“等我!”算了,反正已经被逼到这一步,死就死,拼一下。纵身飞上祭台,环视了一下这个祭台,眉头挤在一起。
“恭迎圣女!”
“请圣女降雪!”
听着声浪阵阵,运掌扫向祭台桌上那对冰烛,噗呲……一声,两簇冰蓝色的火苗窜了起来,台下的人瞬间噤了声,睁大双眼锁着我。
实在不知下一步怎么做,转身看向身后的冰床,眉头再次皱起来。祭台上为什么摆着一张床?难道祭祀过程中还会累的休息……脑中攸然闪过光亮,记得自己曾躺过一次,难道……
反正目前也别无他法,不如博一博,吸口气,缓缓躺于冰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