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鬼抬眼看了她一眼,立即收回眼神,闭眼专心把脉,“那些凡俗庸医当然不行了,一个个探生怕死,只为敛财。哼!”
怎么她感觉又怪怪的呢?难道,她不小心给拣到一世外高人了么?
事实证明,她确实走了****运,拣到一神医了,虽然对方压根不承认。才三天时间,小暧的病居然被这邋遢鬼治好了。哦,邋遢鬼有个挺飘逸的名字,叫段逸风。
“小暧,乖乖喝完这碗皮蛋瘦肉粥哦!等你好了,咱们再到海边去拣贝壳,拣好多的七星海螺。”
“嗯,小暧会努力康复的。”
贝儿看着一天天好起来的小暧,高兴得就差手舞足蹈了。顾着小暧喝完粥,再催其他孩子们喝完预防的药,被阿伦催着去吃饭。
“咦?小风呢?”吃饭时间居然不见人影,实在罕见。
“去海边了,我给他拿了一套像样的衣服。”
哦?好像是那天她说他做医生也必须保持个人卫生,万一将跳蚤什么的传染给病人就不好了。今天,他终于开窍啦?
吃完饭,她立即往海边跑,当然,临走时仍被阿伦拉住,乖乖喝下自己的药。
阿伦收碗回厨房,突然听见一只鹰鸣,身子一纵就消失了。
海边。
连着下过几场暴雨,天气分外暖和了。话说冬雨愈寒,春雨愈暖。从南面吹来的海风,轻柔如丝般地拂过脸庞鬓角。
海天相接处,点点醉柔的光晕,飘映在蔚蓝的海面上,波光粼粼,飞鸥啼鸣,鱼跃波面。滚滚浪花,为金色的沙滩描上一弦漂亮的白花边。当一波潮水退过,湿漉漉的沙滩上,留下一串串小宝贝。
贝儿忍不住拣了几个特别漂亮的贝壳,准备拿回去送给小暧。走着走着,就见海里一条矫健的身姿在海水中游动,劈荆斩浪,势如破竹,很快游到了岸边。
哗啦啦一阵水声,一条精壮的身影钻出了水面。长长的发,被一把甩到脑后,宽胸,瘦腰,窄臀,粗壮的手臂,有力的长腿,水儿蹦跳的褐色肌肤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诱人的光彩。当他一走进她时,大手用力一抹脸上水珠,那张阳刚而性格的脸划过一抹痞痞的笑,裂出一口雪亮的牙。
贝儿忍不住吞了吞喉结,突然这场景相当熟悉,灵光一闪,指着男人大叫,“哈里。贝瑞,出水芙蓉!”
“喂,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哈你背雷,我堂堂七尺男儿汉,你居然用芙蓉做比!今天洗脸,你没认真洗眼晴吗?”说着,大踏步上岸,故意溅起浪花,弄得贝儿湿了小脸。
“喂,你这男人,人家我在夸奖你漂亮粉有型,你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啧啧,我一大男人,希罕你夸漂亮?我又不是娘娘腔。你那什么狗什么动冰的,留给别人用吧!”说着,他动手就解裤子。
“喂,你干什么?”这家伙有暴露狂呀!
黑亮的眼划过明显的促狭,又亮起一抹痞痞的笑,“我换衣服,怎么?”
“你……你……你怎么可以当着女孩子的面随便宽衣解带?”她捂着眼,立即转身,脸已经火辣一片。
“哈哈,我又没叫你看。你不会自己走开!”他大笑起来,直接脱了裤子,拿起备好的衣服迅速套上。
这该死的邋遢鬼,就算变成大帅哥了,性格还是那么恶劣臭痞。
咦?怎么脖子凉凉的?
贝儿睁眼,扭头一看,一条黑黑的、腻糊糊的长条状物,似蛇般缠上了她的脖子。
“啊……”
一声尖叫,她用手扯掉黑长虫,又跳又叫,又抹脖子又拍衣衫。转头一看那坏笑的家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
“好你个段逸风,你……你……”气得发抖,小手用力一握,握到了硬东西。伸手,扔了出去。
一块不大不小的扇贝砸上那张痞笑的俊脸,正中鼻头。
“哎,哎……”力道不小,砸起来不疼也会擦掉一层皮。“疼……”
“疼你活该,哼……”砸贝壳有效命中目标,重挫敌人,立即爬地上收集更多的弹药,猛攻措手不及的敌人。“叫你欺负,叫你吓我,有你好看……嘿嘿……”
“喂,喂,你还打。我毁容要你负责呀你……嘿……”
一时间沙滩上展开了一场激烈非凡的扔贝壳大战,战况激烈,连着那一波波海水也跟着跳腾,一串串笑闹声,闪亮了午后的沙滩。连日来的担忧紧张,全在打打闹闹中烟消云散,仿佛昨日一梦。
咸风充盈的椰林,巴蕉叶摇碎一地光影,碧蓝的天空划过一只遵劲苍鹰,拉出一道长鸣。
一抹苍色身影疾驰于林间,直至一颗粗大椰林前,顿住身形,见一黑袍人,落膝叩拜。
“属下参见少爷。”
“起身说话。”
“是。”
黑袍人抱胸仰天,直见苍鹰在头顶盘旋几圈,终于离开。黑冷的眸,似收蕴了整个大海般的深沉宁谧。阳光,在他绝俊的面容上幻出一道淡淡光影,柔和中又隐含几丝脆弱的清冷。
“少爷,属下不才,让小姐身处瘟疫险境,又动了真元灵气伤了身子,现在仍在休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