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倏转过身,迎上他深浓炽焰的眸,被他一把掠住,惊喘全数落进了他丰厚的舌唇中。
“不……银希,不行……”
她强别过头,推他。
“你这个小妖精呵……”
“啊……”
她怒瞪他,瞥见肩头一个圆圆红红的牙印。儒雅俊容勾起一抹极邪气的笑痕,着实惹眼挑气儿。
“你咬我干嘛?”
“拓章,示我专属!”
紫气一腾,逮上他的手臂,就是重重一咬。足齿尝腥,才霍然放开他。惊喘,“都流血了,你怎么不叫呀!”没出息,还是后悔。
长指撩过她紫泽的垂丝,勾起她香润的小下巴,唇如魔语,“贝儿若愿,我的身体随你盖章。”
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小拳头软软锤上她的胸膛,“坏蛋,就知道说甜言蜜语。”
大掌握着小掌,帖上自己的心口,掌下沸热,鼓动着一脉火烈的怦跳。“以心鉴,句句属实,绝非虚言。”
紫眸落进幽潭,多少滟涟圈纹,拂荡着重重浓情蜜意!瑰色的羞怯爬上娇颜,更染绝色。
“讨厌,人家要穿衣服啦!”
“让为夫为贝儿更衣。”
一层雪色罩纱,再一层绣粉兰翠草挽丝珍珠纱裙,上好的面料,掩住春光雪肤,也极是透气吸汗。时值初夏,穿来顶是凉爽舒服。落落紫泽青丝,他拾了一只紫珠垂金雀步摇,一缕合挽成髻,插上步摇,额鬓自然垂掩着几缕发丝,很是可亲俏丽。再配上同系的耳环、项链、手链、脚链,啧啧啧,又为她增加了一斤的重量。美丽的代价啊!
落地晶镜前,一个绝色佳人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瞧着镜中人,直叹,“这……是我吗?天哪……仙女下凡!”
她身后的男子瞬尔朗声大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绣百花穿龙凤的香囊,低头为她系在腰间。顿时,缈香四溢,闻之舒怀。
她抚抚小香囊,问,“这个,也是这儿的端午习俗?”
“对。新婚夫妻,互赠蒲艾香囊,意谓香牵一线,同好一生。”黑眸如水,视之如宝。
“那我也要送你一个了。可惜我才知道,只有待会……”
他打住她话,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香囊,道,“贝儿,你早就送了我一个。”
大掌摊开,那是个淡紫色的香囊。其实,说香囊委实牵强,应该是个绣包。上面的图案,是一对QQ企鹅。一只扎着红围巾,一只头顶粉色蝴蝶结,傻傻地依偎在一起。正是她在赶冬节时,为他彻夜赶制的绣包呵!
“这……怎么会在你这里?”记得,那晚误闯他和妮妃野合,慌乱逃走时,遗落了。
“那夜,在丹藤粉桂的长廊里,我追你时,发现的。”
“啊?你……你一直带在身边?”她不敢置信地张开小嘴。
“正是。”
她看着他,良久良久,紫眸水光盈盈,唇儿一咬,滑下两串清泪。
“贝儿,对不起。让你伤心了,我本无意呵!”
她轻轻摇头,垂眸低喃,“不不,我不知道你一直……一直……”将她放在心中,偷偷放着,也同她一般,因为一些误会,因为一些无奈,而不敢言明。让自己夜夜叹息,让对方猜断了肝肠。
“贝儿,你可知我心中有你?当时之事,我是万不愿你瞧见半分。”
所以,当时他叫她“滚”,是为掩饰他心底的焦急。
“每次,我禁不住自己的渴念,追来看你,却不敢安慰你。我越不过心障,也敌不过你眼中一滴眼泪……”
“银希……”
泪,落在他掌心。
吻,落在她眼角。
她张开双臂,主动勾上他,颤抖着,再一次献上了自己的唇,亦即自己的心。
吾思奶奶说,了解他,以心鉴心,是为同心同意,她便不再害怕了。
待一切整置妥当,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甲板上,两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候着多时。
一向不喜装扮的段逸风,非常难得地将一头乱发梳了个仔细。衣衫换了套白袍罩蓝纱紫缎靴,胸口别着一片剪制成虎的艾叶,整个人刹时间爽净清雅不少。只是飘向她的眼光,仍是浓浓的嘲笑。她冲他皱鼻子哼了一声。转眼儿,就给伊瑟的装扮惊抽到了。金灿灿的发丝已经长及半腰,被一根宝蓝的亮缎轻轻束于左肩垂下,阴柔的面容就算没有任何表情,也恁般引人注目,那双翠郁的眸子如覆薄冰,纯男性的气息随剑眉邪勾入鬓。
啧啧啧,小正太长大了,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
突然,腰间一疼。斜眼就瞥见身旁的翩翩雪衣型男,嘴角轻抿着一抹酸味儿。
得,看来看去,还是老公最帅!气质夺人,气势逼人,气魄压人。
她屈服了!
“啧啧啧,真有够久的。草莓都开花儿了。”段逸风邪勾唇角,一甩袖子,下了船。
草莓?呃……这死小子。她脸红气短地捂住脖子。
“贝儿,你还没别艾叶。”伊瑟拿着一块小虎艾,不理会银希,压低身子,细心地为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