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撞上一张101号表情的俊美笑脸,银丝飘动附雍雅,银眸灿灿似流星,一身银袍不知是何材质,居然泛着淡淡蓝泽。乖乖,原来是华丽贵族大帅哥杀杀!
“想谁呢?人都走老远了,想得那么出神。刚才唤你几声,都没应。”说着,他手就伸了过来,想揪她的小脸蛋。
她猛然跳开,面上由惊恶、怒气转为诧异、安心,安心中又夹了几丝戒备。
“阿刹?你这几日过得可好?”镇定镇定,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眸中笑意盈盈,他收回手,双手抱胸,半垂眸睨着她,“你和未婚夫你侬我侬够了,现在终于忆起有我这个朋友了。唉唉,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口气很假,笑容半真。
“阿刹,你别取笑我了。这些,都是顺其自然的事。”
他漂亮的银色剑眉挑了挑,掀掀嘴角,“顺其自然?”
“嗯!”
看着她的银眸,突然变深,“早知道,我也该顺其自然一下,或许现在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唉……就晚了一小步啊,我悔死了。”口气很夸张。
他在笑,她却突然觉得心口发寒。“你别说笑了,我一直当你做恩人,做朋友的。当时,我若不离开那个地方,恐怕……”所以,就算他骗了她,现在她也不想计较了。
“贝儿,”他好意打断了她痛苦的回忆,“你真的开心吗?”
当然了。可不知为什么,她说不出口。一接上那双银色眸子,他整张脸都弯着笑意,都未达眼底,她只觉心底飘过一抹银凉的萧瑟。
“我希望现在这一刻,能为我停留下来。”
银眸一缩,“龙公子不介意你带着别人的孩子嫁他?”
“不介意。”汗,本来就是他的。
“那么,我也不介意。”他突然没了笑,银眸紧紧锁住她。
她狂汗,这种事儿他们也争。突然,她觉得自己居然有“祸水”的潜质。
“阿刹?”这叫她说什么好呀!
他仍是紧紧盯着她苦恼的小脸,看她皱眉皱脸,与他对视一下又躲开眼,欲言又止,叹出一口气又叹一口。眸色深深,心意已迟。
“哈哈哈……傻瓜,哄你的!”他突然大笑出声,紧绷的气息瞬间崩散。伸手拍了拍她复惊的小脸一下,似哄小狗般。
她气得跺脚,“阿刹,这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我,我只是觉得你认真思考问题的样子……哈哈哈……真的很好玩,哈哈……唔……”他笑得眼泪似也流出来,却突然顿住,脸色刹白,手捂住胸口,眉拧了拧。
本来很气,一看他突然痛苦的模样,她又急,上前扶住他,“阿刹,你怎么了?哪里痛吗?”
“咳咳,没什么……只是笑岔气儿了。哈哈……”他掩饰性的摆摆手,又趁机掐了她嫩脸一把,“谁叫你傻得这么可爱,这么好笑!”
“阿刹,你再这样我以后不来看你了。”他一坐下,她扭头要走人。
他立即上前拉住她,说了几句顺耳话,她复又回来坐在他旁边。
“阿刹,我一直想问,你们力敌蓝袍怪人,你的伤是不是那晚……”
“丫头,你别瞎猜了。时候不早了,你快跟你的侍卫回去吧!”他故意打断她的询问,“看他那模样,当真我再碰你一分,他就要代他家主子上来跟我拼命了。呵呵。”
贝儿看看门外候着的阿伦,虽不至像阿刹说的那么夸张,但确实频频朝他们这里观望。她知道,依阿伦忠诚的性子,必定会将这里的事情,分滴不差地跟银希汇报。
“回去吧!回到你的开心身边。”他的笑,有了一丝裂痕,淡淡的苦涩溢出上弯的唇角,愈发令她心软成泥。
“阿刹,你要保重身体。我希望,咱们以后都是好朋友。行么?”
唇边的笑,扯得愈发勉强,仍骄傲地扬起,“当然。”
“谢谢你,阿刹。”
她伸出手,没有细想自己这现代礼仪为古代异世用,会不会惊世骇俗了点儿。
他的大手,伸出,轻轻擦过她的手心,两个虎口,渐渐合闭在一起。彼此的微温,透过掌心,传递开来。
几个朋友会见完毕,她终于松下一口气。纵然心底千情万绪理不清明,也抛诸脑后,当她登上楼阁,俯瞰满庭热闹喧嚣,迅速投入到另一波热辣风暴中去了。
白玉为阶,金石为柱,整肃英武的护卫把守着楼阁各个角落,粉衣翠裙的小丫环奉花为侠士引路。空气中飘散着暖热偎香,触目所及尽是姹紫嫣红、拂白黛绿,若非来往宾客皆环配利器,还误以为是哪家设大宴呢!
阿伦带着她走的临空天廊,天廊距地面约5米左右,为翠荫绞藤掩尽,又依山而建,故而相当隐密。廊地面中缝由遮云石铺就,这一路行来看向前,似有一条白色地毯虚浮于地面,地毯还会随着行人风动,轻轻荡漾,煞是情趣。至南昭一年,她发现这里的建筑风格中式中夹着一丝西欧的粗旷,细腻多情又豪迈坦荡,当真一绝!
秀丽是第一次见识此等奇物,小丫头很是开心,不断用脚去绕那朵朵小浮云。让她也想起往日在宫中的一段无忧岁月,提起裙角,一同嘻玩起来。恰好,南昭夏季的服饰,居然可以有凉鞋穿,她足上所着便是银希令宫中鞋匠专制的彩云鞋,华丽而不俗艳,轻软透气又凉爽。任云儿擦过脚踝,当真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