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我的目光,柳七尴尬的抬起头,问道,“公子……还没告诉小生……姓名,小生好报答公子大恩……”
“草公子客气了,大恩不言谢!”
大恩!嘻嘻,这可是你说的,我一点也不介意白捞一笔!
柳七一怔,尴尬的一笑,“公子,小生真的不姓草……还有……说实话,小生家徒四壁,真的无以为报……”
切,那你还说什么“好好报答”?
告诉你,我是最实际的人,从来不把客气话当客气话!哼,大姐我也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时候,刚刚大跳艳舞的女子已经下场,轮到一下位女子了。
“恭喜高公子抱得美人归!下一位登场的是……”
我靠,主持人竟然还要停顿一下,来个“当当当当”?
抗议!
这完全是凤凰卫视的综艺节目嘛!
“关暖兮!”主持人的话音刚落,一阵淡若流水的古琴声便响了起来,听者如若行于白云流水之间,自得其乐。
轻薄忧郁的女声淡淡的唱响,寂寥清幽的声音与曲子融为一体……
“西风一叶送行舟。
浅迟留。
舣汀洲。
新浴红衣,
绿水带香流。
应是离宫城外晚,
人伫立,
小帘钩。
新归重省别来愁。
黛眉头。
半痕秋。
天上人间,
斜月绣针楼。
湘浪莫迷花蝶梦,
江上约,
负轻鸥。”
曲已唱完,空留余音绕梁。
淡淡情思,淡淡清愁。
果是有才情的女子,却为什么总觉得似曾相识?
是……琴音……
清寥寂寞,与昨夜听到的有些像……
不!
是技高一筹!
关暖兮的琴音形如流水,她的音与形已融为一体,而昨夜衣樰遥弹的琴虽也已渐臻佳境却不知为何总觉得略逊一筹!
而且!不仅这曲好,词更好!
天上人间,心心相盼,只愿重逢旧人,共诉离别愁。
只是不知这词曲是否她所作?
这也就难怪草包屡屡碰壁了,这关暖兮分明就是在等她的旧人么!就算我有心帮他过关,可要我回答跟音律有关的东西,我也回答不出吧,呵,我唯一能弹的也就只有一首钢琴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呵,草包,没办法了,你自己解决吧。
关暖兮息了琴音,慢慢站起身,她着一条素色长裙,脑后随意的绾着一个云锦髻,画着淡淡的妆容,却是一脸冷漠的神情,薄薄的嘴唇慢慢的拉起,冷冷的道,“各位公子听好了,暖兮今的题目还是对对子。”
对对子?呵,我倒以为她最想要的是琴箫和鸣呢?
挑起眼帘,看向身旁的柳七,道,“草公子,上次的对子你对上来没有?”
既然她话里有个“还”字,那么上一次应该也是对对子吧。
柳七却一下子煽红了脸,摇了摇头,道,“暖兮姑娘的对子,并不是只要对的工整就能通过……而是要与她心里的下联相合。”
呵,好高的标准!
由此看来,这关暖兮也该是个挂的上牌的人物了?
“草公子,那上次的对子是什么?”
“上一次的题是让书横披……是暖兮姑娘专门给我出的,只可惜我还是没有对上……上联是‘哈哈哈哈哈’,下联是‘嘿嘿嘿嘿嘿’,我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这横批该对什么……”
啥?
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
我不禁鄙视的翻了个白眼,草包一个,被人耍了还蒙在鼓里!这横披不是显而易见吗!横批要不是“神经有病”就有个鬼!不过……这也倒是应对上你那个“七疯子”的称号了。
还没等关暖兮出上联,柳七就迫不及待的举起了手中的牌子,高高站起。
关暖兮瞥了柳七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漠的笑,道,“柳七公子举起牌子,莫非是猜到了暖兮的上联?”
“不……不是……”柳七的脸又白又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柳七公子是对上上次的对子了?”
“也不是……”
“那柳七公子就请放下牌子罢。”说罢,关暖兮再不看柳七,转身拿起早已备好的纸笔,书下了上联……
那字刚劲有力,宛转流畅,没有女子的温婉,倒是显得豪放张扬。
字如其人。
看了上联,众人都开始苦苦思索,一时之间无人举牌。
呵,天音楼的“斗艺夺魁”这招,不外就是图个新鲜,招揽人气,本就没人重视这题是什么答案是什么的,可偏偏关暖兮不识趣,对答案这般苛刻,呵,要是人人这样,过不了几天,这天音楼里的人都得饿死了!
“宝塔尖尖……七层四面八方……”柳七轻轻吟出下联,剑眉深深皱起。
我不禁扯出一抹笑,草包,遇上我,你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