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针对某人而言吧。”陶溪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失笑,接着追问道,“听你的口气,你去过紫辰?”
“那是当然!”皇甫睿自豪的哼了一声,“每次出使紫辰哪能少得了本王,更何况暗地里……”
一见他猛的收口就明白,陶溪威胁性的哼笑,“这可是大事情啊。”
“不要乱说。”皇甫睿不自在的摸脸,“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我会被禁足的。”
“哦……”陶溪拖着长音,嘴角笑意加深。
“喂!你想威胁我?”皇甫睿瞪起眼。
“不敢,不敢。”陶溪只是笑。
“有事好商量。”皇甫睿不得已放软了声音,嬉笑着说道,“娘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的,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夸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陶溪对着他神秘的眨眨眼,皇甫睿一下就呆了,有阴谋的味道。
夜十分寂静,却又隐隐传来丝乐之声,陶溪看着眼前的清和宫,眉头皱了皱终是走了进去。
“萧贵妃到!”
“萧贵妃吉祥!”
陶溪随意的点头挥手,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都是后宫的女人,除去相熟的几个,很多都是面生不认识的人。当目光落在最上座的皇后身上时,陶溪忙收敛心神,上前一步行礼。
“不需多礼,入座吧。”随着皇后的话,陶溪走到皇后下首的空位坐下,身旁坐着的人居然是珍妃。
今晚是皇后邀请后宫妃子看戏,戏台就摆在清和宫的院子里,晚风送着花香,火烛通明,虽然四下人坐满了人,却很安静。
陶溪忍不住抿出一笑,这就是后宫的娘子军,实在很厉害,只是一点,皇后一向行事淡漠,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摆戏台?
“娘娘好像不喜欢听戏?”珍妃一边吃着荔枝一边说着,眼神却并不看陶溪。
“我也以为珍妃不喜欢荔枝!”陶溪同样以淡淡的口吻回话。
“本宫今天请大家来听戏,也算是消遣一下,平日也没怎么聚,大家不必拘谨,随意些。”皇后的脸上依旧是不变的温婉淡笑。
皇后的话落了一会儿,慢慢有了清浅的说话声,陶溪无趣的四下张望,不期然与卢如意的眼神相对。莫名的,陶溪心理一颤,总觉得那双眼睛很矛盾,似在说着什么。
端着茶边喝边猜测,戏台上唱着什么也没有在意。
“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卢如意突然走了过来。
“好!”陶溪本就在疑惑,于是见她相邀也不多疑。
随着两人的离开,几道视线扫了过去。
两人安静的离开清和宫,沿着宫道走了一会儿,最后停下脚步。
“找我有什么事?”陶溪靠在宫墙上问道。
“娘娘近来可好?”卢如意轻盈的问道,似乎心情不错。
“有事就直说。”不愿与她绕弯,陶溪的口气坚硬。
“珍妃要对娘娘下手了。”卢如意含笑轻语,似乎乐见其成。
陶溪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来,“是吗?”
“娘娘好胆识,一点也不怕。”卢如意微抬了头,平静的面容在月光下洁白如玉,也透露着一点苍白,却又不觉得憔悴,“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娘娘如此自信就难免大意。”
“为什么要来告诉我?我死了对你们也没多大害处。”其实那日在御花园的对话,陶溪本就不相信,不过是顺着情势而走罢了。
“娘娘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就不绕弯子。在后宫里没有朋友,只有敌人与利用,我不想娘娘出事,那是因为娘娘死了对我没有好处,至少目前是这样。”卢如意并不说谎,至少那双盈盈闪亮的眼睛总似隐着什么,让人看不透彻。
“哦。”陶溪看着她,片刻后说道,“你又怎么知道珍妃要对我动手?”
“娘娘何必问那么多,总之这件事我不会骗你。”卢如意转眼想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若是娘娘真想知道一切,那么……在三日后,晚上子时半,御花园西侧明玉湖边见。”
陶溪听后眉头一拢,“为什么一定要在……”
“好了,我们出来好一会儿了,若再不回去就连皇后娘娘也得罪了。”卢如意说罢转身就走。
陶溪无奈笑笑,在目前接触的人里,反复无常却又神秘之极的人就是卢如意了,她究竟想做什么?想到最近很安静的林宣宣,陶溪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再想到晚上的约定……蓦地身上出了层冷汗,该不会是要悄悄把她杀了吧?
回到清和宫,戏台上正演的热闹,而台下听戏的人也不如似一开始那么拘谨,相互谈笑品评着戏台上所见所闻。
“娘娘去的可真久,方才皇后娘娘还在问呢。”珍妃甩了甩帕子,侧过头笑吟吟的看着陶溪。
“哦,这戏唱第几出了?”陶溪问道。
“第二出。就快完了。”珍妃突然叹了一息,仰头望着天上那轮开始残缺的月亮说道,“原本晚上盈妃还要约我赏花,却不料皇后要听戏,这戏也没什么特别,听的都困了。”
“嗯,可是皇后娘娘似乎很爱听戏。”陶溪闲闲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