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皇甫绝笑着抚上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带着点魅惑,“溪儿,你还在怪朕?”
“没有。”陶溪咬咬牙,终是摇头,“皇上,从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彼此间只是协议,在那种情况下你做的都对,我不能怪你。我恨庆幸自己没死,所以协议我会继续完成,也希望皇上遵守协议内容。”
皇甫绝沉默,身上逐渐散发出来的寒冷之气十分明显,然而转瞬又消失。
“快点起身吧,朕就与你谈谈这件事情。”皇甫绝恢复了平稳的声调,离开时眼角又看了她一眼,有点恨,有点苦涩。
陶溪低头看着池水,伸手拨弄几下,有时候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出了浴池春儿就端上茶来,眼神却有些古怪,“娘娘,茶。”
“皇上呢?”陶溪没怎么注意她。
“皇上在那边的书桌旁。”春儿欲言又止。
陶溪眉头一皱,想到了,忙走过去。
此时皇甫绝正伫立在窗口,晚风吹动明黄的衣袍,柔软的发丝也随着摆动,天生的王者气势显露无遗。陶溪看的分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还有一股凛然冷色,他的双手中所拿的东西正是桃花图。
“皇上……”
“好画!”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皇甫绝笑的点头,“神韵抓的很准,诗也不错,很好,真好!”
尽管他在笑,笑容很和煦,可陶溪就是知道他升了怒火,紧张的看着那张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很喜欢这画?谁画的?”皇甫绝状似随意的问道。
“不知道。”陶溪顺口就说出了这三个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不知道?”皇甫绝失笑,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希望朕和你说的话,你一字一句都记牢,若是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怪朕没有事先提醒。”
“我明白。”陶溪笑了一下,见他把画个放下,忙上前两步小心的收起来,转眼就说道,“关于卢如意的死,皇上打算怎么做?”
“朕不是派了孙猛过来吗?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皇甫绝看向夜空,说道,“快入夏了,我希望事情可以进展的快一些,明白吗?”
陶溪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皇上知道是谁吗?”
“一个你最不会怀疑的人,凡事小心,切不可单独一人出门。”皇甫绝叮嘱两句转身走往床榻,当帘帐放下时轻语了一句,“睿的画功又近了。”
“皇上?”陶溪猛的一怔。
“奇怪?别忘了我与他的关系,你并不了解他。”皇甫绝最后拿一眼说不出是什么味道,转个身,屋子里又寂静下来。
“娘娘,皇上真的答应你了?”春儿一边帮陶溪梳头一边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也可以陪你的小姐妹们好好玩两天了。”陶溪笑着说道。
“太好了!”春儿笑的眉眼弯弯。
今天是萧家两姐弟的大喜之日,陶溪一早就和皇上说过,准许回萧府小住三日。婚礼有三对新人,因为是皇帝赐婚,所以婚礼先在皇宫内举行。皇上已经在宫里主婚,于是不再前往萧府贺礼。
大约巳时半,陶溪坐轿从宫里出发,当到达萧府时四处都是欢闹一片。轿子落下,陶溪一出轿早有萧府的众人及宾客相迎。
“参见萧贵妃。”
“不必多礼。”陶溪一眼就见到那两对新人,走到让出的道路上,陶溪体会出了被万人簇拥的感觉。虽然只是后宫的一个女人,但是她的地位仅次于皇后,这次来参加婚礼也是代表了皇上的恩泽。
因为身份的原因,陶溪不能在前面凑热闹,晚间就住在以前的院子里,院门口站着从宫里跟出来的侍卫。院子还和从前一样,花香醉人,因是到了月底,仅剩的一丝月牙也浮云遮掩,夜色漆黑一片。
“娘娘,我能不能出去一会儿?”春儿服侍她用过晚膳才问道。
“去吧,不用急着回来,反正在这府里也没什么事,你去好好玩吧。”陶溪当然知道她是太久没回来,想姐妹了。
“是,娘娘有事就差小莲叫我。”春儿对着一旁的宫女嘱咐几句,这才离开院子。
陶溪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手腕上的火云石一定有些秘密,能牵涉萧云轩和莫无痕,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喂!这里!”小小的声音响起。
陶溪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寻声望去,只见皇甫睿趴在树影掩映的墙头上,伸着胳膊不断的对她挥手。他的身边一左一右蹲着两个人影,正小心的扶着他,看样子他似乎喝醉了。
“你怎么来了?”陶溪走到另一面看了看,扬声说道,“本宫要睡下了,凡事不得打扰!”
“是,娘娘!”
陶溪这才放心的重新回到窗户边,皇甫睿已经落在窗外,醉眼朦胧的拉住她的手,“小溪,我今天是特地来请你去玩的,一定要去。”
“玩?”陶溪挑眉,毫不客气的拍上他的脸,说道,“皇甫睿!你给我清醒一点!”
“娘娘,王爷喝多了。”一名侍卫小声的说道。
“是啊,王爷足足喝了一坛的女儿红。”另一名侍卫忍不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