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睿沉默了,他知道这件事不止是人命案那么简单,可是……
“那你想怎么办?”皇甫睿问道。
“暂时不能妄动,等过段时间稍微平息之后再说。”其实皇甫绝知道有办法可以让陶溪从这件事抽身,可他自私的不想让她离开。
“平息之后?”皇甫睿望着他,说道,“你后宫女人很多,少她一个也不少,我并不是要夺他人之妻,只是……我只想要她,我愿意拿一切来交换,只要你默许,我自己救她,自此以后隐居深山,再不出世!”
“一切?”皇甫绝蓦地失笑,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为什么陶溪会喜欢他,而放弃自己。他感觉很嫉妒,却又觉得不该嫉妒,沉默了很久,还是说道,“睿,我感谢你当年放弃皇位,我原本想成全你,可是我做不到。或许我真的很贪心,有了江山也不觉得满足,我会保护她的,不会让人伤害她!”
“你……”皇甫睿握紧了拳,恨恨的说了句,“那就不要怪我!”
待到皇甫睿离开后,莫无痕开口,“皇上,你真的打算?”
“我一向不喜欢后悔,可现在真的后悔了。”皇甫绝摸着手里的玉佩,他曾将它送给她,可她却压于枕下从不佩戴,“这场游戏里我低估了皇后,想不到她竟有如此心计,不愧是皇甫城的女儿。”
“这样事也拖不了多久,三日来朝中内外声浪滔天,你要保住萧家的势力已经令宰相大人将她从族谱中除名,此举动已经引得多人不满,若是再一味偏袒……只怕局面不好控制,会影响政局稳定。”
“难道真要赐她一条白绫?”皇甫绝声音里难掩怒气,看着莫无痕微变的脸,笑道,“我以为你喜欢她,难道是我错了?”
“关于那个游戏,你我都是输家。”莫无痕平静的说着,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最近我听说了一件事情。”皇甫绝突然笑的诡异,目光有意无意扫过他,说道,“江湖上声名极大的藏夜阁,听说与别国有所勾结,欲借他国之力颠覆云霄王朝。你说,他们能得逞吗?”
“若是就目前局势的发展,怕是不乐观。”莫无痕实话实说。
“的确,所以我必须阻止事态的恶化。”皇甫绝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他一定会有所行动,为免横生枝节,你去盯着,一旦他有任何动静马上通知我。”
“是。”莫无痕似犹豫了一下,问道,“关于与紫辰之间的联姻?”
“恐怕他不会同意,着实很棘手。”皇甫绝眉宇深蹙,自嘲的笑笑,说道,“紫辰皇帝真是疼爱公主,知道后宫的险恶,所以要公主做王妃而不做后妃。”
“这件事你瞒着睿王爷答应,可王爷那边……”
“谁能料到会有现在的局面。”皇甫绝摆摆手,无力的说道,“你下去吧。”
莫无痕退出,刚走出御书房没几步就遇到了萧云轩,看着他憔悴的神色,莫无痕心里十分复杂。
“莫将军。”萧云轩与他打过招呼,正准备走过却被叫住。
“少卿大人请留步。”莫无痕犹豫几分,终于说道,“皇上现在精神不好,想必也不会见你,我倒是有些话要和少卿大人说,能否找个地方聊聊?”
萧云轩迷惑的眨了眼,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也正因此才显得奇怪,于是默然的点头,随着他走去。
当萧云轩出宫时已经是晚霞满天,看着西方的天空,萧云轩茫然的脸上浮上苦笑。果然事事难料,变化无常,这一切居然会这样。
一夜,无月有风,御书房里灯火明亮,皇甫绝端坐在案前,看似认真在批阅奏章,然而半个时辰过去,提着朱笔的手未落下,身体的姿势也没有丝毫变化。
“皇上,夜深了。”贾公公知道他的心事,犹豫半天才小心的说道,“皇上贵为天子,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只要度过这段时间,贵妃娘娘一定能重归后宫。”
“是吗?”皇甫绝的口气没有多少自信,自嘲的笑笑,问道,“贾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萧贵妃没有罪?现场人证物证俱在,大家都亲眼目睹,你还质疑吗?”
“这……”贾公公略顿了顿,随后认真的回答道,“皇上,奴才虽然愚笨,但是这么长时间也能看出贵妃娘娘的不同,连皇上送上的恩宠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笨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去争宠杀人?这些也只能骗骗不知情的宫外人罢了。”
“话虽如此,可朕却不能救她。”皇甫绝十分内疚,因为这个‘不能’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局势不允许,就算贵为天子又如何,无形中却被许多东西束缚着,丧失的自由何其多。
突然宫灯慌了两下,接着就听门外的侍卫大喊,“有刺客!护驾!”
“有刺客!”一声接一声的喊叫,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响亮。
“皇上!”贾公公立刻紧张起来。
皇甫绝双眉一敛,接着不顾阻劝走出门去,但见外面的黑影足有上十人,且各个身手不凡,恐怕他这里的侍卫不是对手。皇甫绝紧了紧唇,难道是对方知道他将大部分高手都派出冷宫,因此才伺机前来行刺?
然而一切只是猜想,不多时莫无痕就率领禁军前来救驾,那十人并未因此退缩,相反的,为首一人对着夜空吹了个响哨,霎那又凭空冒出了十人。皇甫绝心里一惊,对局势的变化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