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要做的是行走与坐立。”刘嬷嬷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说道,“我想这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
十人排成两列,依着统一的节奏往前走,陶溪站在最后,跟着前面的曾蓉蓉挪动步子。突然前面的人一停,陶溪迷糊之中根本没来及反应,结果不用多想,结实的栽上前,娇弱的曾蓉蓉也未预料到这种情况,吃下一惊的同时身体扑通一声扣在地上。
“呃?”陶溪一下清醒过来,立刻从曾蓉蓉身上爬起来,连声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抱歉,我一时没注意,你、你没事吧?”
“我的脸,我的脸,呜……若是摔伤了脸可怎么办?我的脸……”曾蓉蓉边捂着脸边嘤嘤的小声哭着,根本没空搭理一旁的陶溪。
“怎么回事?”刘嬷嬷让众人退开,以严厉的声音命令道,“把手拿开,若是脸花了就不能参选,这是规矩。”
“没、没有!没有!”曾蓉蓉的声音里满是惊恐。
“将手拿开!”刘嬷嬷的声音隐着不耐。
曾蓉蓉战战兢兢的将一双手移开,清秀的面容上血泪模糊,看的陶溪猛然倒吸一口凉气。
刘嬷嬷眉头一皱,也不再细看,起身就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将曾小姐送回肃州!”
“嬷嬷不要,不要送我回去,我的脸没事,会好的!求嬷嬷不要送我走,嬷嬷……”曾蓉蓉哭的更凶,脸上的情形看的人又惊心又同情,当然‘同情’只在表面。
“你很厉害嘛!看来我得对你小心点。”一名眼神妖娆的女子斜睨了陶溪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小溪不是故意的!”一个声音跳出来为陶溪辩解,正是林宣宣。
“是不是故意,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又有一名女子插进来,冷哼一声,眼中完全是鄙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宣宣瞪起眼,那架势仿佛要冲上去一般。
“宣宣,算了!”卢如意忙一把拉住她,安慰几句后看了陶溪一眼,却是沉默无言。
“如意,小溪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方才明明是不小心。”林宣宣嘟着嘴,就像是她受了冤枉一般委屈。
陶溪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脑袋又迷糊起来,抿了抿唇,小心问道,“刘嬷嬷,她的脸应该没事吧?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这可是伤在脸上,就算用再好的药膏涂抹,也难保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刘嬷嬷别有深意的扫了我一眼,说道,“以后你们每个人都小心一点,再发生这种事,我照例不会心软!”
“不要,我不要回去!”曾蓉蓉哭的凄凄楚楚,突然想起这件事的元凶,一根鸡爪似的手指冲向陶溪,怨恨的叫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你的心肠好狠啊,都是你害我的!”
“我、我……”陶溪本就愧疚,被这么一顿指责,急的无从解释,叹了一气,她只得认了。
“刘嬷嬷,出什么事了?”突然一名宫女走进落云苑,看神态有些自傲,“盈妃娘娘正在另一个苑子里,听到这里吵吵闹闹的,让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刚才训练时一人不小心摔道,脸上皮肤蹭破,按照旧例是要被送出宫去的。”刘嬷嬷的眼神软了许多。
“让我瞧瞧!”娇软的声音带着丝慵懒,一身华丽的蓝色裙衫缓缓飘来,此人正是盈妃,极受皇上宠爱。
众人忙施礼,“见过盈妃娘娘!”
“各位小姐不需多礼,以后我们可是姐妹呢。”盈妃轻笑,却没有让众人起身的意思,走到曾蓉蓉面前,手指轻挑,道,“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曾蓉蓉停止哭泣,抬起一张血泪模糊的面容。
盈妃蹙了蹙眉,眼中闪过嫌恶,出口的话却柔声细气,“真让人心疼!赶紧去擦擦药吧,我看摔的也不是很严重,就先留下,至于能否参加选妃……就看情况吧。”
“谢盈妃娘娘!”曾蓉蓉忙不迭的道谢。
“恩。”盈妃随意的摆摆手,临走时不经意的瞟了眼陶溪,嘴角似抬了抬。
夜晚的风凉爽的吹拂,陶溪坐在落云苑的一角闲闲吹着风,原本经过一天的魔鬼式训练,脚酸腿痛只想睡觉,可一想到此时房中哭泣的人……
“唉!”陶溪沉沉叹下一气。
“小溪,你怎么还不睡?”林宣宣走近,盯着她满是烦恼的脸说道,“小溪,你别理会她们,她们是嫉妒你。”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陶溪随口一问,在这十人中论长相,她估计就是第一,倒数!
“因为你是宰相的义女呀!”林宣宣眨着天真的眼,笑吟吟的压低声音,“要知道你是她们最强劲的对手哦,皇上怎么也会看在宰相大人的面子……你知道吧。”
“我才不稀罕!”陶溪撇撇嘴,更是郁闷的搭下眼,过了一会儿抬眼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见你不开心所以来看看你,我们是朋友嘛,你有事我怎么睡的着。”林宣宣依旧张着那双圆圆的大眼睛瞅着她,话里也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成分。
陶溪不由再度细细观看眼前的人,不由纳闷,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她就真的对人毫无防备之心?与她关系很好的卢如意就对自己充满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