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快五月了吧,什么时候才能到秋天……”陶溪说着沉默下来,将笔掷在桌上趴在窗口发呆。望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甚至有些犯困,春天果然是睡觉的天气,站起身觉得全身没什么力气,“我再去睡会儿。”
春儿看着她走进帐内,转而望向空白的宣纸叹了一气,也许她是天生的奴才命,总是为她操心不已。
过了半刻陶溪已经沉睡,长平宫走进几人,宫人们刚要行礼被阻止了。
“娘娘呢?”
“回禀皇上,娘娘睡了。”
“她的病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皇甫绝点点头,身后还有几人,皇甫绝转身轻语道,“你们先在外面呆着。”说罢走进里间去看陶溪。
春儿诧异,这么多人跟着皇上,还有自家少爷。为他们上了茶静静退在一旁,她看见少爷总用眼神看向帘帐深处,眼中的忧郁是她从前没有见过的,不由的在心里叹息。
外间通敞,一旁的书架上摆着许多书籍,那几人或许是为了打发时间,闲闲的看着,但并不去翻阅,毕竟是贵妃娘娘的地方。春儿一心为少爷与娘娘的事苦恼,也没留心看其他人,过了一会儿皇上出来了,嘱咐两句就离开了。
陶溪一觉睡了一个时辰,起来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又走到书桌边,打算下大功夫画张桃花图出来。
当目光落在书案上,陶溪吃惊的叫道,“春儿!”
“娘娘?”春儿忙跑了过来。
“有人来过了?”陶溪指着桌上的那张纸,声音几乎肯定的说道,“是少卿大人来过?”
春儿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宣纸上赫然出现了一幅桃花图,虽然是简单几笔,可画的很传神。旁边还配着诗,春儿不识字,因此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回娘娘,少卿大人是来过,与皇上一起来的,同行的还有好几人,似乎都是当朝的年轻官员。皇上进去看娘娘,他们在外间呆了一会儿,春儿也不知道那画是谁画的。”
“一定是云轩画的!”陶溪宝贝的拿起画,仔仔细细的审视,随后念道,“‘一分春逝水,遣送桃花色,相见却不识,月夜满西楼。’诗写的好,画画的更好,只是……这诗念的怪怪的,下次要问问他。”
看着她自言自语,春儿默然间有自己的想法,当时虽然人多可萧云轩只是离开她的视线一会儿,不可能这么快就写诗又作画,那会是谁呢?春儿第一次发觉脑子不够用,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已经想不起究竟有哪些人来过。
其实也不能怪她,原本都是不认识的人,都是一样的年轻,都是一样的穿戴官袍,只是一瞥,不记得是很正常的。
“启禀娘娘,皇上差人来传话,说是怕娘娘一人呆着闷,现在御花园那里有诗文会,娘娘若是有兴趣就去坐坐。”
“娘娘去吗?”春儿问道。
“当然去!再呆在这个屋子里头上都可以长蘑菇了。”陶溪说着将画小心的放好,然后换了衣服,略做修整后带着春儿出了门。
御花园已经去了几次,陶溪觉得就算闭着眼也能走到,于是说道,“春儿,来牵着我的手。”
“娘娘?”春儿不解。
“带我走一段。”陶溪说着将手递过去,闭上眼后说道,“带我去御花园。”
“是!”尽管觉得古怪,但春儿还是很尽责,小心翼翼的领路,生怕她走到宫墙上。
陶溪自从闭了眼就不安,总觉得眼前有黑影晃动,紧紧抓着春儿的手,明知道对方不会害自己,可就是止不住害怕。终于叹了一声张开眼,放弃的抽回手,看来信任别人也不是外在看来那样简单。
“娘娘怎么了?”春儿又是迷惑。
“没什么,走吧,不玩了。”陶溪没有多做解释。
刚一走进御花园阵阵笑声就传了来,偌大的园子里花开的娇艳,或红或紫,或粉或黄,莺飞蝶绕的深处隐隐露出几人的身影。
陶溪望过去,很多生面孔,女子的声音有熟悉有陌生。走得近了些方才看清楚,在桥的这边分为两部分,左边坐着一些男子,右边隔着花丛坐着一些女子,桥的另一边则坐着皇甫绝和他的女人们,还有一人是例外,正专注的趴在花上,也不知忙碌着什么。
“臣等参见萧贵妃。”众人皆行礼。
“各位大人不必多礼。”陶溪在走过萧云轩时略顿了一步,看了眼桥对岸的皇甫绝,笑道,“听说今天是对诗会,我就期待少卿大人的表现了。”
“臣定不辜负娘娘的期望。”萧云轩抿唇说道。
陶溪笑笑,对着其他说道,“期待各位大人的表现。”
“是!”众人低头。
走上桥身,陶溪瞟了眼花丛里一直不曾抬头的人,抿出一笑。
“溪儿看什么呢?”皇甫绝的声音打断了陶溪的思路。
“没什么,我在想睿王爷是否也参加,比较好奇而已。”陶溪这次又看的仔细了,皇后也在,真是难得。“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皇甫绝扶起陶溪,而林宣宣很自觉的往一旁挪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