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陶溪左右观察,除了疑惑也看不出多的蹊跷。
风吹了一阵,御花园里花海起伏,香气不断。几只蝴蝶轻盈的飞着,大胆的掠过陶溪的头顶,绕了一圈又飞远。
“今日天气不错!”陶溪看着身边沉默的两人,总感到怪怪的,指着不远的一处,说道,“春儿,帮我摘枝花,要白色的。”
“你也去吧。”曾蓉蓉将身边的宫女也支开。
“贵人,奴婢也为你摘朵来吧。”卢如意身边的宫女倒是机灵。
“去吧,你们在别处歇歇,我们说会儿话。”卢如意看着她们走远,这才转头看向陶溪,“娘娘,其实今天是我拖曾贵人请你来的,还请见谅!”
“哦,也没什么,只是……似乎你们两人的关系很好啊。”陶溪眯着笑,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询问。
“娘娘慧眼。”卢如意抬着眼角看了眼曾蓉蓉,嘴角弯起一抹轻蔑的笑,却转瞬即逝,“曾贵人怜我体弱多病,这段时间多亏她多为‘照顾’,我与她亲近,也是很自然的。”
“哦。”陶溪望了曾蓉蓉一眼,但见她的脸色一白,双唇抿紧没有吱声。
“皇上重新宠爱珍妃了,不知多少人羡慕。”卢如意抬眼望着花丛,突然眉头一紧,手帕捂着嘴咳嗽起来,片刻停歇,苍然一笑,“看来这病根就留下了。”
陶溪看她一眼,神色平静的说道,“卢贵人身体不好应该多为修养才是,切不能操心,否则这病只会越来越重。”
“也许我天生就是劳碌命呢。”卢如意笑着,忍不住又咳了两下,“曾贵人就比我省事多了,又那么多人帮着,什么也不用操心。”
不解的拧眉,卢如意显然是话中有话,陶溪打量着眉宇深蹙的曾蓉蓉,忍不住问道,“能说说吗?听起来曾贵人在宫里人缘不错。”
“是……”曾蓉蓉动了动唇,在看了卢如意之后又不张口了。
“是什么?”陶溪挑声追问。其实在心里也同样在盘算,曾蓉蓉与盈妃之间的关系她是知道的,所以这不可能是卢如意捏住的把柄,其他的……还能有什么。
“没什么,娘娘以为能有什么?”卢如意突然笑着将话题扯过,“听说娘娘将皇上赏赐的碧血翡翠镯送给了珍妃,以前珍妃可是很喜欢那对镯子的,可谁知道……还好没有动了胎气,皇上虽然没有怪罪,可是娘娘也知道,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为了娘娘以后着想,我不得不说,娘娘的做法太傻了!”
陶溪怪异的看着她,此时的卢如意脸上是一种淡漠的表情,嘴角似乎有笑,然而这一切都不如她的话奇怪。笑了笑,陶溪说道,“难道你有什么指教?”
“不敢,只是想给娘娘提个建议。”卢如意沉寂的眼底闪过一亮,捏着手帕的手指绕了绕,看着曾蓉蓉无声的笑笑,“曾贵人,由你来说吧。”
“是这样。”曾蓉蓉领会的一笑,“想必娘娘也知道,目前盈妃娘娘与珍妃的关系很好,而林贵人又与盈妃交好,在贵人里我们都是多余的,而娘娘很受皇上宠爱,自然也是会遭受嫉妒,珍妃娘娘的个性……难免不趁如今有资本之时对付娘娘。我们也是为娘娘担心,你的存在对其他人而言是很大的威胁,况且目前的情况……”
“情况?”陶溪忍住想笑的冲动。
“娘娘应该不知道,皇上有意在我们之中选一位皇贵妃的人选吧。”卢如意插声说道。
“皇贵妃?”陶溪一愣。
“那晚我与皇上一道赏月,后来……或许是酒喝的多了,皇上说了很多,其中就有一句,说是想立位皇贵妃,协助皇后治理后宫,因为皇后性情太淡,多个人也好多个帮手。”卢如意的声音很平静,可陶溪知道她心里很紧张,因为那方手帕已经被她绞的一团皱。
“哦。”陶溪沉眼想了想,依照皇甫绝的个性不可能那么容易在一个女人面前喝醉,若卢如意的话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种解释,皇甫绝故意撒下诱饵。
“娘娘甘愿被人欺负吗?”卢如意转来清亮一眼,淡淡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娘娘心里怎么想,可人都是有求生意识的,娘娘也不想不明不白死在后宫里吧?”
“我是不明白,但不是这些,而是你——卢贵人!”陶溪叹了口气,“不过是一晚,你的变化也太大了,你就有足够的信心我会相信你?那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卢如意静静的听着,末了弯出一笑,“娘娘问的好,也许是在昨天夜里我才想明白,有句古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过是突然想透了,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容易,就该活着,娘娘说对不对?”
“既然你将话说的这么透,那我还要问一句,你用什么牵制了曾贵人?”陶溪逼视她的眼,眼角的余光则看向一脸紧张的曾蓉蓉。
“娘娘这不是为难我吗?”卢如意敛了敛眉,转而说道,“其实今天就想和娘娘说一声,毕竟你是最能与珍妃抗衡的人,若你做皇贵妃……我们也没有意见。”
“你这话让我怎么相信,说到底,我们彼此之间也是敌人,若没有利益你会好好的帮我?我不信。”陶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