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有任何欺瞒!”那群太医赶紧信誓旦旦地保证。
皇后冷笑一声,说:“那名宫女身子一向康健得很,况且正值韶年,又怎会突然毙命?依本宫看来,一定是有人暗算于她,并且用的手段,又是你们这群庸医无法检测出来的!”然后转头望向楚帝,说:“臣妾不敢对皇上有任何隐瞒,今日上午有一侍卫拿着一包药来凤仪宫,说是碧草偷偷拿给我的。宫女将药煎好之后,我因实在没有胃口喝下去,便随便打发一个宫女将它喝了。可是不料,她刚喝了一个时辰之后,便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完,她指着地上宫女的尸体,脸上尽是后怕:“假若臣妾那时喝了那碗药,恐怕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听了她这席话,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有了变化。楚帝眉一皱,望向碧草,说:“朕已传令所有人均不得接近凤仪宫,你怎能罔顾君命,将药拿给皇后?”
碧草慌忙跪了下来:“父皇请明鉴!儿臣从未命人将药拿给母后,那药肯定是别人假借儿臣之名送来的!若是不信,何不向那个接药的宫女问个明白,那个侍卫究竟是谁?”
楚帝的脸色缓了缓,说:“你起来吧!”然后望着那几个宫女,说,“你们谁是将这包药拿进来之人?”
其中一个宫女走了出来,跪下说:“正是奴婢。奴婢今日走到凤仪宫门前时,只见一个侍卫拿着一包药向奴婢走来,说这是大公主命他带给皇后补身子的。奴婢见他相貌忠厚,言辞恳切,不疑有他,便接了过来。”
楚帝紧紧盯着她的脸色,问道:“那么,那个侍卫相貌如何?”
“回皇上,那人大概四十来岁年纪,因有着一圈络腮胡子,所以奴婢记得很清楚。”那宫女被楚帝看得紧张无比,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视线。
楚帝略一沉吟,说:“既是如此,那青漠你到外面去传令,命所有长有络腮胡子的侍卫前来!”
“是,父皇!”青漠听得这话,慌忙向门外跑去,向那些侍卫等人说出这条宣令。一时之间,房间里面变得紧张无比,既然碧草不是这药的主人,那么又会是什么人想要加害于皇后?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楚帝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我心里却是放松无比,只因自己也知道这计划绝对天衣无缝,若是没有意外,便会让这件事情毫无结果。忽然感到墨锦握着我的手有些僵硬,不由抬头看他,却见他也正在看我,眼里有着些微的担忧。这种眼神令得我心里不由一颤,难道他怀疑这件事是我干的,却又为我担心,害怕我所做的一切会被揭穿?
没想到他竟然会甘愿为我做这种遮掩罪恶的事情,这可与他的人生信仰大为相悖,不由朝他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可在这时,却听见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正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突然打破这片寂静:“父皇,据儿臣所知,紫竹轩中今早一个宫女的死状,也是与这名宫女相同。只是因为怕别人发现端倪,所以便匆匆下葬。可是苏庭侍觉得可疑,便停棺在庭侍宫。究竟是真是假,父皇自可一看便知!”
楚帝皱皱眉,朝我看来,我却是无谓地一笑:“不错,紫竹轩中确实有个叫百灵的宫女今早死亡,不过是因病而亡。因为怕传染给别人,苏庭侍已命人将其尸首焚化,所以若有人想看尸首,从而嫁祸给紫竹,恐怕却是要失望了!”
“你这是销毁罪证!”碧草没料到会这样,不由气急败坏地叫了出来。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一般叫道,“父皇,这恐怕是紫竹的一番诳语,想让父皇不会派人前去调查。既是那样,何不宣苏庭侍前来问个清楚?”
楚帝点点头,说:“不错,传朕之令,宣苏庭侍前来见朕!”
马上便有人去宣苏梨落,我冷眼看着碧草,好整以暇地说:“紫竹感到很奇怪呢,为何紫竹轩中的事情,大姐会知道得这般清楚呢?”
我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像击中蛇七寸的利器,满意地看着碧草的脸色变白,张口结舌的模样,真的心里大爽。这样一来,看她还敢不敢再揭发我。可就在我正自鸣得意时,一个我绝对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大姐知晓紫竹轩的事情,不就与自紫竹知晓凤仪宫的事情性质一样么?”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一愣,转过头去,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开口的朱槿。她也看着我,唇边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就像鞭子一样敲打着我的心。她怎么会这样,在这种情况下,还会临阵倒戈,当一个背叛我的小人!
我拼命压住心中怒火,说:“二姐此话何意?”
“紫竹何必要装作毫不知情?”朱槿冷笑一声,说,“那是不是要我说出你是如何一步一步陷害皇后娘娘的,你才会亲口承认你的所作所为?”
我气得手指发颤,几乎都要爆发出来,可就在这时,墨锦却紧紧握住我的手。那种坚定而温暖的感觉,让我立刻便冷静下来。我望着朱槿,也是有着淡淡的冷笑:“那么,就请二姐把这件莫须有的事情将清楚吧。”
朱槿见我这个样子,不由愣了一下,才说:“这可不是什么莫须有的事情,而是的的确确存在着的!话还应从你被关到追怀轩里说起,在那几天里,你便与我商讨如何对付皇后以及大姐。而母妃之所以会中邪,也是因为在她的茶里放了曼佗罗花粉,所以她才会出现各种幻觉。接着你再收买凤仪宫里侍女,让她将那个木偶埋在花园里面。这样一来,皇后便顺理成章被父皇打入冷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