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补救:“哦,所谓‘词’,其实又名‘诗余’,乃是我读古诗之时,自诗歌之中衍生而出的一种自创文体。不似诗歌一般有严格字数规定,却也要遵循一定的词牌名。因词句长短不一,故又名‘长短句’。”
“哦,当真是紫竹所创么?”他亦是掩不住震惊望着我,“紫竹你只在数十天之内苦研诗书,竟能自创文体,三哥确实不敢相信。不如紫竹将那词念出,也叫三哥开开眼界?”
我彻底无语。这样一来,我倒成了词的创始人了。只是这样一来,所有的大词人前辈,你们在九泉之下,可千万要放过我啊!
继续无语,我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搬了出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惟有香如故。”
我说完之后,周围全无声音。疑惑抬头,却见墨锦和周围的那些女子,都像见到怪物一样看着我。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就算我有再大定力,也是如被针砭。于是望着众人,勉强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好,不想紫竹学识,在此数十天之内,竟有如此突飞猛进的增长!”忽然一阵赞叹声传来,我疑惑朝那边看去,却见那说话之人正是楚帝。在他的身边,立着皇后、贵妃,还有另一个不知名字的女人。除了那女人神色比较正常之外,皇后和贵妃的脸色,都是难看得很,望着我的眼神,几乎是想把我分尸。
我走上前去,对楚帝一行礼,笑着说:“多谢父皇夸奖,真是让紫竹受宠若惊了。”然后有向皇后和贵妃以及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行礼,说:“紫竹见过母后及各位母妃娘娘!”
也许是没有料到我会如此有礼,楚帝和皇后等人均是一脸惊异。我心里郁闷,这个紫竹以前也实在是太不懂礼貌了,害得我现在只要随便向别人一打招呼,别人就用这种看到怪物似的眼神看着我。
倒是那个不知名字的女人,一脸笑容地向我走来,执住我的手,说:“好久未见紫竹,不知紫竹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我抬头看她,她的笑容真是温和,并且明显没有宫里其他人那样复杂的笑容,看起来,真像一个慈爱的母亲。而她的手,正像母亲的手一样柔和而温暖,让人轻易便会对她产生好感。我不清楚她的身份,只有含糊答道:“谢母妃娘娘关心,紫竹的伤差不多已痊愈了。”
这时,墨锦已经也向这边走来,和身边的女子一起向楚帝等人行了礼,然后走到那个妃子身边,一脸关切地说:“母妃今日出门时,为何不多披件衣裳?今日风甚大,要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叫儿臣多担心!”
听了墨锦说话的语气,我也终于明白她是什么人了。
原来她是墨锦的母亲珍妃,这个宫里面口碑最好,人称最贤惠最和气的妃子珍妃。
难怪生出来的儿子,也是这般的出尘脱俗。出于以前对她的传闻,我对她的印象,也好了起来。于是拉住她的手,说:“方才紫竹作了一首词,要三哥指点呢。不想却被大家都听到,真是叫紫竹羞愧得无地自容呢。”
珍妃转头望着楚帝一笑:“紫竹为何如此谦虚,连皇上都赞紫竹的学识好呢。我想,对于紫竹作的诗,连墨锦也挑不出任何纰漏来吧?”
墨锦笑道:“紫竹作的并不是诗,而是一种她自创的文体,名为‘词’。”
“词?”一听这话,楚帝来了兴趣,“紫竹,那你便向父皇解释解释,何为‘词’吧。”
“好啊,如果父皇感兴趣的话,便坐下来听紫竹细细叙来吧。”
楚帝点头应允,身边的宫女太监慌忙在墨锦原来坐的雅座旁边,又加上了几个座位。几人依次坐下,不过虽然楚帝神采飞扬,皇后和贵妃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又不敢违抗圣旨,只好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
凭着以前记住的那些东西,我将“词”这种文体向众人胡诹了一番。除了皇后和贵妃,每个人俱是听得兴趣盎然,尤其是楚帝和墨锦,均是掩不住脸上喜色。
直至说得口干舌燥时,我才停了下来。楚帝一脸的喜出望外:“紫竹学识竟有如此长进,真乃我大楚之光!若是玄羽也知,那真不知他会多么高兴!”
夸我就夸我嘛,干吗又扯到玄羽去了?并且听以前玄羽对我说的话,明显我跟他绝对不是情侣关系,那么就算我再有才华,又与他何干?
莫非现在我所猜测的玄羽跟我的关系,竟然会是真的?
墨锦也是一脸赞赏:“我一向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想紫竹仅数十天,学识就远超于我,竟自创出一种文体,真是让我望尘莫及。”
我赶紧客气:“三哥客气了。其实紫竹还有许多不及三哥的地方,譬如书画等方面,紫竹就自愧不如三哥。不如何时到三哥的‘墨香轩’中向三哥请教,还请三哥一定要倾囊相授哦!”
墨锦又是与我客气得不行,楚帝开了金口:“墨锦,你便答应紫竹的要求吧。”
“是,父皇。”墨锦笑着答应。我自然也是笑,因为这样一来,墨锦对我,明显不似从前,而我,也因这样,在宫中又多了一个盟友。
一群人又谈笑了一会,正在这时,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原来父皇和母后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