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珠有些诧异,却不问为什么,只是关切地问,“公主不用早膳便出去么?”
“不用了,我出去随便买点东西就行了。”那天在麒麟居提的银子还有些在身上,好不容易有机会享受一下平民生活的乐趣,自然是连早饭也不想在皇宫里吃了。看见明珠越发诧异的神色,笑笑说:“你放心好了,外面的东西同样干净,我不会将肚子吃坏的。”
说完之后便朝门外走去。好久没有起过这么早了,清晨中的皇宫,真是静谧得很。阳光从树木的缝隙中投射下来,在地上洒下错落有致的光斑,树木之中,还笼着一层淡淡的轻雾,鸟儿的娇啼不绝于耳,这一切景象,都让我心情瞬间舒畅了起来。想着待会要发生的事情,心里更是畅快,不由自主便运起勉强学会的轻功,向皇宫外面疾驰而去。
出得宫后,也放弃了雇轿,就这样一路向斜阳居走去。锦都的街道十分繁华,尽管天色还早,街道两旁却已全是小摊,各种卖小吃的摊位和店铺更是数不胜数。这种情景,自从我成了紫竹之后,便再没见过了,于是赶紧冲到那些摊位前,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边走边吃,忽然觉得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有着足够的银子足够的自由便行,当不当公主也是无所谓。
我赶紧将这种想法压下,若是就这样放弃我现在身份的话,说不定我所向往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便会从此消失。如果让青漠或蓝洲当上皇帝,恐怕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那惟一的选择,就只有帮助玄羽一统天下,再功成身退了。
不知不觉中,斜阳居已经到了眼前。我刚走到门口,一个伙计便迎了上来,对我说:“姑娘要等的人,已经在上面吃早饭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由大惊失色,他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和拓拔云见面之事?不由仔细向他望去,看见他的眼睛,便感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脑中神光一闪,不由失声笑了出来,在她肩上拍拍,说,“你的易容术还真是高呢,不过我已经不会再被你骗过了!说吧,是不是玄羽派你来保护我的?”
听了我这话,那“伙计”苦笑一下,用白十娘本身的声音,说:“公主真是火眼金睛,一下便能认出属下。不错,属下正是奉将军之命来保护公主,毕竟拓拔云是拓拔家之人,和公主单独见面之时,也许会利用这个机会对公主不利。为了以防万一,将军便命属下来保护公主的安全。”
我轻笑一下:“你放心好了,拓拔云只是个胸无城府的花痴,又怎会想出那样的把戏?现在带我上去见拓拔云吧,我怀疑她都快等不及了。”
白十娘仍是有点担心地说:“但一切还是小心为上。拓拔云虽然想不出这种计策,但拓拔家必有能人,所以公主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了,待会我和拓拔云出去的时候,你就乔装打扮一下,远远地跟着我们吧。”我无奈地呼了口气,白十娘还真是百分之两百地执行玄羽的命令啊,估计玄羽自己都没有她这么关心我的安危。白十娘见我松口,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说:“公主请跟属下上楼,属下已经暗中观察过了,拓拔云并没有带任何护卫来,但她本身武功就不弱,以公主的功夫,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所以就算她不带任何人,对公主来说,也是相当危险的了。”
对于她这样的婆婆妈妈,我还真是无语了,所以只有保持沉默。白十娘见我这个样子,也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我们上得楼之后,白十娘回头对我说:“公主,拓拔云便在那里!”
顺着她的手势,我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拓拔云。她一袭翠衣,身形苗条,本来无论怎么看都是美女一个,可是她的吃相,却真的是极度不雅。本来斜阳居的早点是以小巧精致闻名,吃的时候自然也是应该沏上一壶清茶细细品尝才是,但拓拔云却丝毫没有文雅之相,用筷子夹起那些早点,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并且吃得兴起时,还撸起袖子,一只脚踏到凳子上,完完全全一副梁山好汉的模样。
看到她,我才知道以前在书上看过的某豪门放荡太子女的传闻非虚,起码古代就有拓拔云这个范本。更何况时代相差甚远,并且现在又属于礼教森严之时,就有拓拔云这种角色产生,所以那个豪门太子女的行为,自然也是真的。但据我看来,虽然对拓拔云并不很了解,却很清楚地预料到,拓拔云的某些行为,比那个豪门太子女还要出格。
如果真是这样,以我和她这么密切的关系,还不知我以前也做过什么荒唐的事情,没准早便将皇室的脸都丢净了。我不由叹了口气,希望自己不要声名狼藉得众人敬而远之,从而对我以后的感情大业有任何影响。
我向拓拔云走去,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抬起头来,看见是我,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兴高采烈将我抱住,又蹦又跳:“太好了紫竹,你终于来了!”
我当然不会像她这么激动,所以只有勉强笑笑。拓拔云搂着我说了一大堆看见我很高兴之类的话后,忽然将我松开,按着我的肩膀将我看了半天,眼里尽是跳跃的光芒:“天啊,紫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这样的变化,真的叫我差点都认不出你来了!走,我们去以前的那个地方潇洒去吧,我相信锦都所有的男人看到你,肯定都是会挪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