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这般说,萧陵的脸不由有些红,赶紧说道:“络绎的退房事宜还没处理好,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慌忙朝门外走去,林雪儿回头看着他走远,才收回视线,对那两个丫鬟说:“你们两个把东西放这,也退下吧。”
“是,郡主!”那两个丫鬟不敢怠慢,一边答应,一边将手中的物件放在梳妆台上,然后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还将门给带上了。林雪儿一直看着她们出去,见她们将门关上之后,便掉转头来看我。当看着我的一脸轻笑,不由一愣。我微微一笑,说:“现在谁都不在,只剩我们两人,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谁都不要再讲什么客套话了。”
林雪儿也是一笑,说:“络绎果真心思灵巧,但是络绎又怎知,我是俩与你说话,而不是干其他事情呢?”
“你来自然是只能与我进行口舌交锋,难道你还想动手不成——”我含笑说着这话,可还没说完,便只觉眼前一道清冽的剑光闪过。我唇边的笑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见着这抹剑光闪过,只是不慌不忙地施展轻功去避。那道剑光虽来得迅疾,又出人意料,却连我衣角也没沾上。
我气定神闲地停住脚步,依然含笑望她:“看来我真的猜错了,雪儿你来找我,不但是为了动口,也是为了动手。对了,我怎么会忘记,雪儿你是女子,可不是君子,自然是不用动口不动手了。”
林雪儿手执长剑望着我,见我能轻易避过那一剑,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却是瞬间也露出笑颜:“络绎你说得不错,我自然不是君子,所以便既能动口又能动手了。况且此件事情,也非得动手不可,否则我又如何能知晓,络绎你的功力,竟能有如此大的增长?”
我轻笑一声:“雪儿,你过奖了,我的功力再深,于你来说却也只不过是皮毛而已,又怎当得了你如此谬赞?雪儿你方才那招出其不意,当真是深得兵法之精髓,那才是让我佩服之极啊!”
“是么?”林雪儿也是轻笑,左手手指抚过剑尖,语气淡淡,“可惜我再怎么出其不意,你也是早有准备,所以你又何必要佩服我?”
我笑着望她,她刚才要动手本就是在我预料之中,所以我自然能轻易逃脱。但我没想到她一上来就会用杀着,那一剑直指我的心口,若不是我避得快,也许早便会命丧当场。真不知我与她又有着什么血海深仇,会令得她这般对我,甚至连我与萧陵的友情也不顾及。想至这里,我只感觉心里莫名的火大,于是也是对她淡淡说着:“我自然是要佩服你,因为你毕竟教会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先——下——手——为——强!”
我一字一字说着,如法炮制,墙上悬着的一柄长剑已到了我的手中。我手一挥,一道璀璨的光芒便一闪而过,直刺林雪儿的胸口。林雪儿显然没料到我也会那般对她,要用轻功离开已是不及,只有下意识地用手中长剑一格,两剑迸在一起,竟然闪出几点火光。但由于我是蓄势而发,林雪儿是仓促迎战,所以尽管她武功也不低,却还是被我这一击逼得往后连退几步,面色青白不定。好不容易止住退势,却有几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沾在她的衣襟之上。
而我的长剑在此刻却攻势不减,几个剑花闪起,只追落败的她而去。只不过须臾之间,我手中的剑便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她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由愣住。我站在她的身侧,手握长剑,望着她淡淡地说:“怎么,我这招出其不意,可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的唇边泛起一抹冷笑:“不错,你这招确实学得够好!只不过却也是可惜,纵然你将我制住,你也不能对我怎样!”
我没有说话,唇边也有着一抹奇异的笑容,静静地望着她。她的眼中却也没有丝毫畏惧,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其中似乎还有着淡淡的讥诮。
看着她这种眼神,我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可我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深。我朝她微微一笑,深以为然一般点点头,说:“你说得不错,我的确不能对你怎样。既是如此,那用剑这样逼着你,也确实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说着,我手腕一转,那柄长剑便被我收了回来。但还没让她松口气,我的手腕便又一转,长剑在我手里闪耀出几个剑花,直朝她袭去。一阵眼花缭乱之后,只见她的发髻已是乱糟糟一片,原先绾好的发式已经被我的剑划得松散,全数披散了下来。而尽管如此,却没有一根头发被剑割断。
我又将剑收了回来,没有理会她愕然的神情,只是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只是真的很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感觉而已。”
“你根本不需给我解释的。”她的脸色又恢复平静,将头发往耳后捋去。尽管已经披头散发,她原本淡定而高贵的气质,却是一点未变,“而你这般做,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淡淡一笑,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讲出了另一句话,“你一定很奇怪,我上次见着萧陵时还需要让他抱着上屋顶,而现在却有着这般高的武功,是么?”
她稍稍一愣,也不再追问,而是点头说:“不错,若不是以前听萧大哥讲起,我此番便不会这般轻敌,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