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诺言,真的无法不让我感动。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且还是对一个女孩子说出来的。这样的幸福,世间有多少女子会拥有,而我,是不是世间最幸福的人?
我贴近他的心,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感觉连眼睛都湿润了起来,似乎将有无数咸甜的液体,自我的双眼之中流出,宣示着我此刻满心的欢喜。我想说话,可是心里却被无尽的幸福塞满,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只有重重地点头,让他知晓我对他的回答,让他也知晓,我对他的似海深情。
他见着我的动作,越发将我抱紧,而他的心跳声,也跳得越发有力,一下一下,猛烈地撞击着我的耳膜,连同着我的心,都一齐震动了起来。我们就一直这样相拥着,不在乎身边来往不息的人流,不在乎身侧行人异样的视线,只沉迷在对方的气息与体温中,感受着彼此的温柔与爱意,永远也不要分开。
天地间仿佛静谧一片,除了他的心跳声,我再不能听见一丝别的声息。我的心里,一遍一遍回荡着他说过的诺言,他说要将世间所有我想要的东西,都会拱手送到我的面前,但面对此时的幸福,天地间又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此时便纵是有人将这天下送给我,我也是不会放弃当前的一切。
单词棵的所有默契,却偏偏被一个声音打破了:“喂,你们两个在老子的门前搂搂抱抱,还想不想让老子做生意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彻底让我们从甜蜜中清醒过来。我赶紧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却见是旁边一个包子铺的老板正叉着腰怒视着我们。看到他这个样子,又看看旁边对我们侧目而视的行人,我和程衡的脸都不由红了,赶紧向那老板说了几句道歉的话,便心照不宣地拉着手,用轻功逃之夭夭了。
直到跑到一个人少点的地方,我们才停了下来。看到彼此神情狼狈的样子,不由相对苦笑。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长这么大,我还真的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看来被千夫所指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
他也无奈地笑笑,却是深深地望着我,眼里尽是自责:“络绎,都是怪我,若不是我,你便不会遭受这种情形了……”
见着他这个样子,我不由笑道:“我随口说的,你倒还当真啊?连我也真的看不懂你,你刚刚说起连篇情话来那样自如,为何现在,说话却又这般拘谨?”
他听了我的话,不由也是一笑,说:“其实便连我自己也是不懂,方才我为什么会对你说出那些话来。便似乎是我心里唯一的想法,极想说出来让你听到一般。而我,自也是永远不会忘记此刻的诺言,便算是天老地荒,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铭牌印刻在我的心里,永不会将它忘记!”
听得他这样说,我心里不由一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倘若将来遇着你不得不违背自己诺言的时候呢,你会怎么做?”
听着我的话,他不由微微愣了一下,却是没有挪开视线,仍是紧紧盯着我的眼,声音笃定:“便算是天地都来阻隔你我,便算是万物生灵都孤立你我,我也不会对你放手!就算是无数狂风席卷,狂流肆虐,我也是不会随波逐流,任别人主宰我的命运,因为我的一切,只能任你来主宰!”他的声音变得温柔无比,靠近我的耳畔,低低地说:“络绎,我愿意在你的手掌之中,让你来操纵我的所有!”
这句话,便宛若是一颗巨型炸弹,将我心里所有防范的壁垒炸得分崩离析。我的脑海里,只想着他说的那句话,我愿意在你手掌之中,这又是一个多么缠绵的宣言啊。
便算是有无限困难的抉择,他也是会任我将他掌控,让他的一切,任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纵使一手遮天,他也在所不惜。我知道,以他的性格,他必是会履行他的诺言,他说的每一个字,无论何时都不会变得虚无,禁不住只感觉心里百转千回,伸手将他紧紧抱住,在他的耳畔喃喃:“你知道么,我也愿意在你手掌之中。”
他的身子,不由轻微地震了一下,旋即也将我抱紧,在我耳边不住喃喃着我的名字:“络绎,络绎……”
他的声音里含着无限的眷恋和深情,几乎连我的心,都要融化在了这个无限的甜蜜之中。我禁不住仰起头,望着他深情的眼,感觉心中对他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的爱意,双脚微微一踮,一个吻,便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身子一颤,似乎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连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瞬间被冻结。看到他这样一副似乎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我不由感到有些好笑,但笑意还未散发,便只觉自己的唇,已被一个温润的物体嵌住。
他的吻,似是一个轻软无比的梦境一般,缠绕着我的唇,让我仿佛也陷入了一场迷乱无比的幻局之中,永远无法脱身。似乎有一阵一阵令我心慌的感觉,自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向全身各处蔓延,令得我身体的没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血管,都已经情不自禁地轻颤起来。如同一根在风中飘泊无依的羽毛突然归于地面一般平静,我伏在他的怀里,似乎灵魂都已远离,只剩下这唯一的归宿。
原来真正含着爱意的吻,会令人有着这样惊涛骇浪般的幸福,几乎想将彼此的身体与生命,都嵌入到自己的灵魂中来。我紧紧地拥住他,沉浸在这一片难得的幸福之中,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心跳,贪恋着此刻深深的爱的诱惑。在这刻,我也终于完全知晓我们之间对彼此的心意究竟是如何,而在往后的岁月里,纵然是有万千艰难险阻,我想我也是能完全忽略,一切只因此刻的幸福带给我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