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不由将他的手紧紧攥住,轻笑着说:“爱情本就是世间最不能控制之事,便算你对她说了又能如何?她同样不会对你改变心意,除非她爱上了另外一个人!”
他见着我的笑,轻叹了一声:“络绎,也许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再没一个似你这般豁达,但你可知,你越那样,我便越觉对你不起。你放心,我说了不会再让任何一人伤你的心,而若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更是不会原谅自己。以后我不会让似雪儿这般的情形发生,我不会再让别的女子爱上我,不会再让有为她们打抱不平的人来不断为难你,来打扰你的生活!”
他的话真的让我很感动,但我却是忍不住笑道:“要别人不喜欢你,与你不喜欢别人,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你又怎能断绝别人对你的爱意?”
他听得我这么说,不由一愣,旋即却又变得坚决起来,说:“那我不见她们便是!不让她们见着你我,她们便永远不能打扰到你!”
听着这句话,我忽然想起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我与玄羽曾探讨过一个问题。那****问他,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男子都是这样,纵然不喜欢一个女子,也是希望见着她为自己争风吃醋。当时他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他沉默的态度,却无疑为我这个问题给予了最准确的答案,也让我的心里,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例外的情况发生。可是此刻,这样的情况,是否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由转头望他,想问他是否会成为这样的一个例外,可是话到了唇边,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来。正在踌躇着时,忽见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一抹痛楚之色闪过。
“你怎么了?”我心里一急,慌忙叫了出来。看他这个样子,似乎正在经受着极大的痛苦,所以我的心里,也是无限担忧,不知他是否受了什么伤,从而令得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可是他很快便展颜一笑,说:“没事,方才只是感觉有些不舒服而已,没什么大事的,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还是在府里转转吧,这里有很多地方你都未去过,就让我陪你逛逛吧!”
“恩。”我点头,心里虽然仍是有些疑惑,可是看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却又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便和他拉着手朝更深处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醒来了,洗漱完毕后便想要安排今天的行程,但来到程衡的房前时,却被告知他早已经在花园里练剑了。我知道他武功虽然绝高,但从不疏于练习,相较于我,这几天我一直都没有心情练武功,真是浪费了一身好体质。于是也忍不住向花园里走去,想找着他与他切磋几招,也好让自己的筋骨活动活动。
到了花园之后,便见有一处剑气纵横,心知必是他在练剑,于是便走上前去。只见他练剑大所在是花园的湖边,在湖中栽着大片的荷花,在盛夏的朝阳中盛放,当真是美丽无比。更何况在湖边还种着成片的月季,此时花朵已然盛开,将湖边点缀成了一片花的海洋。而程衡此刻便执剑在月季花丛中挥舞,一道又一道凛冽而璀璨的剑光掠起,可是那些剑光所至,却没有一朵花瓣遭受折损,似乎那些凌厉的剑气只是轻轻抚过花瓣的表面一般,没有丝毫撼动它们的力量。他的身体就在花丛中飞舞变幻,灵动飘渺得如不受丝毫拘束的仙人。
我在花丛边看着,心惊于这壮丽的盛景,可是同时,却也因这惊人的剑法,想起了另外一个故事。我只是静静在一旁看着,并不上前打扰,因为我也知道,他的这式剑法,究竟有着多大的威力。
正看得入迷时,忽见他的长剑一滞,接着所有的剑式便蓦然停止。他将长剑收起,施展轻功朝我掠来,笑容温柔如春风:“络绎,你来了?”
“是啊。”我点点头,笑着说,“你的剑发真的未免太厉害了,剑气纵横,却未沾着那些花瓣半分,若是我,说不定这些月季便成了一片狼藉了。”
他听了我这话,神情微微愣了一下,但瞬间却仍是温柔如春风,低头望着我,说:“这与功力深浅无关,只与剑法有关。不瞒络绎,这套剑法——”
他说到这里,我的心里却忽然有了一种分外害怕的感觉,知道他将要说出的,必定会是这套剑法的名字,可是我却不敢听他说出,而是赶紧将他的话截住:“程大哥,这套剑法我无论怎样练必定也是不如你,所以我自也是不必知道它的名字,从而令自己徒生烦恼了。”
他听得我的这句话,又是愣了一下,眼里划过一道分外奇异的光芒,却是叹了口气,说:“也罢,不知道也好。”
我不由沉默。心里自然知晓,他在说出这套剑法的名字后,必也会将另一个秘密说出来,可是我却忽然不想知晓。纵然知道他说他永不会骗我这句话不是妄言,他对我说的每一个字也必是真实,我却再没有听的勇气。我不敢让他的名字自他的口中说出,从而令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样一来,也许我们的安全,会遭遇我不敢想象的劫难。
我望了望身旁茂密的月季花丛,又将视线投向了湖中的荷花。此时阳光已渐强烈,清晨温暖的阳光自树木的缝隙中投射下来,在湖面上轻轻笼上了一层烟雾似的水气,将整个湖面衬托得宛若一个让人不愿打扰的梦境。在这个梦境里面,那些盛放的荷花就像梦里面的精灵,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一朵,在鼻尖轻嗅它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