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未必!”这时端木叶凡在一旁笑道,“不瞒父皇,那位作词之人,便就是咱们大昭的新科状元苏晚照,而他也于那日偶然见着那女子之后,将她画在了纸上,父皇可以让苏晚照将画像呈给您看啊!”
“写这词的人,当真便是晚照?”天隆帝不由喜出望外的看着我,一脸的期待之色。我点了点头,说:“回皇上,那时那女子脸上所戴面纱恰巧被风掀起,而微臣,也恰好在那刻看见,才见着第一眼,微臣便只觉似乎见着了九天仙女下凡一般。微臣自认平生见过的美貌女子极多无比,再也没有任何一名女子可让我感到震惊。可是她……她的美,当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微臣作的这首词,也当真是无法将她的风姿言出丝毫!可惜微臣那时只是惊鸿一瞥,那一眼之后,便再难觅佳人芳踪。但微臣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她的美,所以便在惆怅之际作下这首词,又将心中佳人之貌描在了纸上,特地交予皇上过目!”
说着,我便将一卷画从袖中拿了出来,天隆帝看着那卷画,双眼发亮叫道:“还不快将这幅画呈上来,让朕好好地看下,那位佳人,究竟有没有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是!”我笑了笑,便将那幅画向天隆帝呈去。刚接到那幅画,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它摊开。当看到画上之人时,他的眼不由呆住,直直望着画中之人,似被勾住了魂一般,喃喃念道:“好美,她真的好美……”
见着天隆帝失魂落魄的模样,我不由只觉好笑。这画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夜心。天隆帝虽见过叶夜心,却已是几年之前的事情了,叶夜心虽是绝美,但几年前的她毕竟还未长成,也显露不出她惊人的美来。而更重要的是,人靠衣装,叶夜心平时穿的都是简约的长裙,在喜好奢华的天隆帝眼中,自然不能展露出她的美来。而现在这张画像上的叶夜心,身着五彩的织锦华衣,凤冠霞帔,与平时的她大为迥异,当真是美得要灼伤人的眼。
天隆帝将叶夜心看了半天,又赞叹了半天之后,方才转头看我,说:“晚照,这画中的女子,你当真不知,她是谁么?”
我赶紧答着:“回皇上,那时微臣见着那女子之时,便知只有这样的绝色,才配得上母仪天下,所以微臣便想将她寻来献给皇上。可是尽管微臣找遍整个赤都,也是不见她。那些官宦人家微臣自不敢去,所以微臣便查遍了所有的青楼画舫——”
“放肆!这般绝色脱俗的女子,又怎会容身青楼!”我话还没说完,天隆帝便脸色一变,截断了我的话。见到他对叶夜心这般在乎,我心里暗笑,慌忙说道:“皇上说得不错,这般脱俗绝美的女子,绝不会是置身青楼之中,所以微臣那时纵然将赤都所有的青楼画舫都寻遍,也是再没有看到她。所以微臣便斗胆猜测,她必定是赤都之中的官宦千金,可是以微臣之能,却是绝对也查探不出她的事情,只因赤都的任何一位显贵人士,都不是微臣所能招惹的,所以直至今日,微臣也是有负皇恩。”
“你找了这么久,竟也仍未将她找到,看来这绝世的佳人,可还真是芳踪难寻啊。”听着我的话,天隆帝也不由轻叹一声,说道,“既是这般,那若是朕将适当的权力交给你,那可有把握,为朕将这女子找出来?”
见天隆帝的反应完全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我的唇边扬起一抹轻笑,一脸受宠若惊的跪了下来,迭声说:“皇上请放心,微臣必将不负皇命!”
“好,好,朕当真高兴得很!”天隆帝看着我,眼里划过浓浓的喜色,旋即便喜不自禁地将酒杯举了起来,笑道,“既是如此,那你们二人,便陪朕不醉不归!”
言罢,他便将酒一饮而尽,我也回到了座位上,顿时,整个大殿里又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天隆帝更是喜得红光满面,不一会儿便酩酊大醉,放浪形骸,而刚才唱曲的那女子,也适时地向天隆帝舞去,倒在了他的怀中。
见得此景,我也知不能再在此地呆下去了,于是便和端木叶凡对望一眼,便与那些其余的舞姬乐师同时告退而去。虽然揽秀轩中热闹非凡,可是皇宫的深夜却仍是寂静一片,和端木叶凡同时走在这一片安静之中,望着四周的奢华景象,端木叶凡不由叹道:“此时若不是你相助,我都不知何时,才能在夜间行走在这皇宫的御道之中,想起来,那还是我年少时候才有这的事情了。”
我笑了笑,说:“这你倒用不着担心,你没见着今日皇上见着叶夜心时那迷醉的神态么?既是如此,那看来你以后,日日于夜间行走在这街道之中的情景,也是指日可待了。”
“不错。”听得我这般说,端木叶凡也不由笑道,“你今天当真极为厉害,真不知道你这曲子是如何作的,便连我听着,也是禁不住对那曲中的佳人心向往之,更不用说父皇了。料想下一步,父皇便会直接宣布纳叶夜心为妃,从而与皇兄产生罅隙吧?”
“不。”我摇了摇头,说,“我此番已将皇上的心思吊得个十足,便也许连他在梦中,也是会想着要见叶夜心。既是如此,那我又为何要轻易让他得到这日思夜想的佳人,不如让他继续牵肠挂肚下去的好。”
端木叶凡一脸的疑惑,禁不住问道:“你的意思,难道不是将叶夜心的真实身份告诉父皇?可是你这样做又有什么作用,那只能让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