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这里,便见门被轻轻打了开来,然后孔公公的声音传来:“谢大人请慢走!”
只见一个人朝门外走来,正是吏部尚书谢达。刚一看到我,便赶紧行礼:“微臣见过公主!”
“免礼!”我挥手让他起来,说,“不知谢大人可与父皇商议出了状元的人选?”
谢达干笑一下:“此乃朝廷机密,恕微臣不能向公主泄露半分!”
我笑笑说:“你不说也不要紧,反正父皇自会对我言明,你就先告退吧,我要进御书房了。”
“微臣告退!”谢达错愕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恢复常态,向我告退之后便走远了。我这才转头向御书房里面走去,进去之时想起一事,于是对那两个侍卫说:“你们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偷听我与父皇的谈话,知道么?”
“是!”那两个侍卫慌忙答应,孔公公也识趣地告退出去,将门关紧。我刚走入里面,楚帝便察觉到了,看见是我,笑着说:“原来是紫竹来了,朕其实也正要宣紫竹前来商讨一些事情。”
我笑着说:“父皇要跟紫竹说的,莫非便是与今年状元有关的事情?”
楚帝点点头,微微有些诧异地说:“紫竹是如何知道的?不错,朕要与紫竹说的,便是与今年状元有关之事。”
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拈起边上茶几上的水果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难道父皇与谢大人商讨了这么久,还没有把状元的人选定出来么?也是,这是一件分外艰难的事情,状元决不能与拓拔和慕容两家有何关联,否则便会让他们更有专权的机会。可若选别的派系,却又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当真是难决定得很。”
“紫竹不用担心,关于状元的人选,朕与谢达早已经定好。”楚帝站了起来,微笑着说出这句话。见我脸色有些微的错愕,于是又一笑,说,“可是朕接下来要说的,却是与紫竹有着关系。今年的状元名叫林修远,是谢达的门生,朕在殿试之中见过他,真的是一表人才,风流儒雅,并且品行纯良,出身于书香世家。更重要的是,他还尚未娶妻,亦无任何中意的女子,不知这样的一个男子,紫竹是否满意?”
“父皇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唇边掠起一丝分外勉强的笑,嘴角还微微有点抽搐。不会吧,楚帝何时变得对我终身大事如此关心,竟分身担当起媒婆角色来了?
楚帝仿佛没有看到我这副样子,仍是微笑着说:“紫竹一直以来都与玄羽装扮成情侣,从未与别的男子有过什么交往,于紫竹来说,未免有失公允。所以父皇为了弥补紫竹,就特地为紫竹物色了这个未来的驸马。现在紫竹可以与父皇选中的这人尝试交往交往,待得一切风波都过去之后,朕便下旨为你们赐婚!”
“什么?”我一惊,几乎将口中吃着的水果吐了出来。虽然已经预料到楚帝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可是此时听着,却还是忍不住心里吃惊,抬头望着楚帝,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大叫道:“不行父皇!我又不喜欢他,你不可以这样草率地决定我的婚姻大事!”“但是这又有何不好?”楚帝望着我,眼里有着一丝诧色,“婚姻大事本就应由父母做主,况且林修远每处都好,又是新科状元,的确是不错的夫婿人选。朕这样做,也是为了让紫竹得到一个好的归宿,这是普天下父母的苦心。纵使朕身为君王,但也是紫竹的父亲,这样的决定,自然是不会害紫竹的,紫竹又为何要拒绝?”
我无语地望着他,普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那样专横地决定子女的终身大事,还打着是为了子女好的旗号。对于他的提议我真的无法接受,对那素未谋面的林修远也没有什么感觉,于是使劲想出个理由来拒绝:“可是父皇,我不喜欢比我大很多的男人,那样未免太没共同语言了!”
楚帝笑笑:“林修远今年才到弱冠,只比紫竹大两岁而已,料想你们应该会相处得很好。”
“可是,可是……”我见一计不成,又慌忙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拒绝的理由,“我心目中的人应该是像玄羽一样的,不但有着绝世姿容,并且文才武略无人能及。那个林修远只是个文弱书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将来又怎么能将我照顾好,所有比不上玄羽的人,一个都入不了我的眼!”
说完这句话,我便望向楚帝,看他又会用什么理由来反驳我的这个刁难。哪知楚帝仍是不慌不忙地笑笑,说:“紫竹何必担心这个,你身为公主,身边自然会有着人保护你,又为何要求林修远也有武功?并且林修远能得状元,也说明他的文才在大楚已无人能及。这样的如意郎君,纵然不会武艺,你还要挑剔些什么?”
“嘁,得了一个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就证明他的文才天下无双了么?”我颇为不屑地笑了一声,“父皇可别忘了,紫竹可是天下第一才女,所以配得上紫竹的,也只有另一个可以堪称天下第一的男子!像玄羽那样杰出的,或是像三哥那样有文才的,都可以算这个等级吧?”
楚帝无奈地摇头,说:“可是他们,毕竟都是你的兄长。况且天下唯一能与玄羽齐名的,也是只有郁青城一人而已!”
“父皇你说对了!你说天下唯一能与玄羽齐名的,就只有郁青城!而这世间最杰出的男子,只有郁青城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况且父皇也知道的,”说到这里,我眼睛一闭,将那句违心的话讲了出来,“我喜欢的,也是只有郁青城而已!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永远,我都会一直喜欢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