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知道的事情应该都是从燕宁那里得到的。
那燕宁用了什么手腕?居然让柳家如此的相助。或者说,柳无垠又用了什么手段,叫燕宁肯将这样的秘密转告与他?
难道他不知道柳色在铸剑山庄所受的苦吗?为什么要帮燕宁?
还有既然他是帮燕宁的,为什么又要假借我的手同时除去燕宁和老庄主,扶植燕离呢?
燕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若是,燕离做了庄主以及盟主,对他有什么益处呢?
而一直好像沉寂的南宫家又是什么态度?
这些问题犹若死扣一般纠结在我的脑中。
我好像走到了一个迷雾重重的十字路口,不知道是要选哪条路走,原先定下的路线已经被迷雾所遮盖,叫我看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路线。
“瑾。”蓝可卿轻轻的拽了拽我的衣袖,一双明艳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什么”我一时没转过弯来,“可卿你问的是什么?”
“臣妾很疑惑,王爷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在臣妾的心目中王爷从来就没有迷茫过。”可卿的眼神看起来渐渐的悠远开来,仿佛陷落到往昔的回忆中。
我被可卿的话说的心仿若掉进了冰窖之中。
原来,在他的心中,那如神明一般,从来不会迷茫的的人是曾经的皇甫瑾,而非我这个替代品。
看着他的眼神,我明白了在他的心中,从来就没有我的存在,存在的只是那已经死去的皇甫瑾。
那个曾经鲜衣怒马,神采飞扬从他面前经过的摄政王。
那个从来不会在人前表现出疑惑的摄政王。
驻留在他心间的就是那一刹那的震撼和感动,那一刹那就是永恒。
若是他知道眼前的我并非他心中的那个皇甫瑾,又会怎么样?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正色看向蓝可卿,“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许并非你心中的那个人。”我该怎么说?才能真正表达我的意思?我是千年之后一个不知时空的幽魂?他能理解吗?一定不会。心晦涩的如同吞下了半青的橘子。
“王爷,您为什么这么说?”可卿担忧的看向我,“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王爷啊。虽然失忆后的王爷和以前的王爷是有点不一样,可是在臣妾的心中,王爷一直都是那么英明神武。”
他越是这么信任着原来的皇甫瑾,我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努力的甩了甩头,甩掉心中的郁闷之意。现在当务之急要解决的就是那个该死的武林盟主归属的问题。
柳无垠的表情暧昧不明,说了那么多,表面看起来是要将燕离推上去,可是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就在我眉头深锁的时候,有侍卫匆忙的从花园之外跑了过来,“启禀王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本来就烦躁的要命,看到她这么惊慌失措,我的眉头皱的更深。
“不知道为什么,聚义厅中的人倒了一片,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侍卫的话叫我心头一颤动。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秦棉,秦棉也正好忧心忡忡的看着我。真的乱了。就知道这个武林大会会出问题。
“就在刚才,卑职按照王妃殿下的吩咐在聚义厅外候着,听到里面乱成一团,于是……”
还没等她说完,她的人就如同一团棉花在我的面前软软的倒了下去,秦棉快速的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脉搏,“是化功散,软骨粉还有少量瘴毒的混合。”秦棉脱口而出。
“有药吗?”我急急的问道。
“有,你曾经叫我准备过。”
“跟我来。”拉着秦棉快速的朝聚义厅奔去。
身后可卿和红裳带着一群侍卫紧跟着。
当我回到聚义厅的时候,本来喧嚣热闹的大厅已经平静的下来,桌椅倒了一地,人也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内力深厚的尚能席地而坐运功抗毒,而内力差的有的已经人事不省,大多数人都是靠着或是坐着休息。
“还有毒!”秦棉一挥袖,掩住了我的口鼻,同时迅速的从衣袖之中取出了一粒药丸塞进我的口中。他将手中的药瓶递给我身后的可卿和红裳,叫侍卫们后退出去,指挥着她们将关闭的门窗打开。
空气中依然弥散着淡淡的气味。
紫夜和柳无垠也倒坐在人群中,就连凌燕,燕离还有燕宁都没有幸免,凌月却不知了去向。只是他们真的中毒了吗?我很怀疑。
紫夜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媚色,流转着不明的光芒,见我看向他,他暗暗的朝我飞了一眼,因为他适时的用宽大的袖子遮掩了一下,所以没有人见到他朝我使眼色。
柳无垠依然是一身清风淡雅的模样,虽然坐的有点狼狈,但是丝毫不损他俊雅的形象。他的眼梢隐含着似笑非笑的光芒,淡淡的看着我。
就在侍卫们忙碌着打开窗户的时候,凌燕高声的叫嚷了起来!“是她!就是她下的毒!”尖尖的手指指向了我。“身为王爷,跑来猫哭耗子的看什么武林大会,就知道她有阴谋!却没想到是如此的凶险!想借此机会将我们武林中人一网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