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微微的叹了口气,“我可以淡漠的看待一切,唯独你和红裳能要我揪心的疼。”说话间,金针已经扎进了我的身体,没有丝毫的疼痛。
我看着自己身上神奇的金针,医生果然都是职业杀手!
皑皑雪地间,一抹颐长的身影静立在一株老梅之下。
紫色的衣摆拖曳在白色的雪地中,如同云雾一般轻盈的舒展开。墨色的长发在他的身后倾泻了满背,直至腰际。
他静静的站立着,阳光将树影投射在他的身上,让他宛若与这里浑然成了一体。紫色的纱衣之下是素白的款领垂落胸前,腰间的黑纹衣带勾勒出了张扬和凝止的身姿,窄紧的腰身被勾勒的淋漓尽致。
他的一手搭在纠结的树干上。树干皲裂斑驳的粗糙与他素白若凝脂的玉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甫飞凤站在远处的暖阁中凝视着园中的身影,“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了?”她寒声问向身边的侍卫。
“回皇上,国师大人从今晨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过。”身侧的侍卫小心的回答着。
没有动过?皇甫飞凤的嘴角牵出了一抹冷笑。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师傅在凌晨的时分私自离开过皇宫,而且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至于他去的地方,她更知道,那就是瑾亲王府!
皇甫飞凤的眸子蒙上了一曾灰暗。师傅以前从来不会隐瞒自己什么。可是现在师傅变的越来越沉默了。
自从传来皇甫瑾生病的消息,他就变的更加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皇甫飞凤微微的敛了一下自己精光外露的眼神,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她提着裙裾,在侍卫的簇拥下,跑下了暖阁。
“师傅!”
树下的人儿终于有了反应,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远处飞奔而来的纤细身影。
他略显寥落和疲惫的面容上绽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张开了双臂接住了飞扑进他胸怀的小女皇。“皇上。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已经是女皇了,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宠溺这抚摸这女皇柔柔的细发,温柔的说道。
“朕倒要看看她们谁敢乱说!”皇甫飞凤的大眼睛一转,看了四周的侍卫一眼,侍卫们纷纷垂着首,远远的站着,并没有人跟过来。“师傅你的手好冷!”皇甫飞凤握住了子夜的手,惊呼道。
“呵呵。起的早了些。没有关系。”子夜朝皇甫飞凤微微的一笑,目光却变的悠远起来。
“今日瑾姐姐还是没有上朝呢。不知道她到底生了什么病。”皇甫飞凤的话锋一转,对子夜说道。“师傅!你说瑾姐姐是不是因为不想去江南,所以故意装病啊!”
“恩?”子夜皱了皱眉头,“皇上怎么会这么想?”
“叫飞凤!”皇甫飞凤小嘴一噘腻在子夜的怀里撒娇,“那她为什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挑这个时候晕倒?难道她是怕了清姐姐了?”
子夜缓缓的摇了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是真的病了。”眸子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忧色。“皇上还是另外寻人去江南吧。恐怕她的身体近期内都不能大好了。”
皇甫飞凤的手暗暗的在身后捏成了拳头,银牙紧咬了一下,不过脸上还是笑的十分的明媚,“师傅是怎么知道的?”
子夜缓缓的一笑,“因为师傅派人去查探过。”
是吗?去的人是你自己吧。皇甫飞凤恨恨的想道。
“哦,那就好。”
“好?”子夜疑惑的看着皇甫飞凤,“什么好?”
“哦,朕的意思是说,不是装病就好。”皇甫飞凤掩饰的一笑。“师傅,还有两年,凤儿就可以亲政了。”
“是啊。”子夜怜惜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皇,这才惊觉皇甫飞凤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原本肉呼呼,圆滚滚的身子已经拔高,变的修长,那张可爱的小圆脸也渐渐的显出了尖尖的下巴,如同芙蓉一般娇嫩的面容竟然和她有几分相像起来。在皇甫飞凤的眉宇间已经隐隐的有了勃勃的英气。
他忍不住将怀里的小女皇微微的推开,拉开了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一直庇护的女孩已经长大了。
皇甫飞凤感觉到了子夜的疏离,眸子一黯。“师傅,您真的要回雪山吗?”他已经都不再称呼自己为凤儿活着飞凤了!现在居然连自己的接近都要设防!难道在他的心里真的只有那个女人?
“恩。等皇上亲政了以后,子夜自会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子夜的心里微微的松了口气,还有两年,眼前的女皇就可以亲政了,自己的重担将卸下,或许……或许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去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了吧。可是还要等两年的时间,子夜略带欣喜的心情又暗沉了下来,若是在这两年之内她和她对立,自己又当如何?
助了她,必然伤了她。不助她,她必伤她!
乱了,烦了!
原来一颗心若是有了裂隙,就会易碎。
“师傅,你有心事。”看着子夜变幻莫测的表情,皇甫飞凤缓缓的说道,“能和凤儿说说吗?”
子夜收敛助自己不宁的心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