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低呼。
“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法子!”
“什么?”
“我们可以问金算盘借,他相当富有,超乎你想象的富有!”
“不行!”四皇子立马打断我的想法,“他另有用途!”
我微微沉吟,自然知他所指,片刻后,我折中道:“要不这样,先让他垫着,待我们‘抢’到银子,再还给他,毕竟,现在灾情迫在眉睫,不是吗?”
四皇子蹙眉低思,少顷,舒展开,他眸子一闪,对我说:“听你的!”
“好!”我豪情壮志,“那么着手吧,你通知金算盘,让他尽快调拨银两过来,我们这边也要发帖了!”
隔日,我们以四皇子生日的名义向当地的十大富商发出了请帖。
地点定在“黔州府”上,这里的地方官早就跑得没踪影,只剩下一个空旷的府衙,我们决定“废物利用”,将这里打理一番后,顿时干净、敞亮了很多,我惊喜地发现这里要比我们的茅草屋温暖且结实,我和四皇子商量着,等这个问题解决后,就把灾民转移到这里来。
请帖刚发出去二天,便有人回应,大家虽是富商,但只是有钱,却少有势力,多少畏惧四皇子的皇子身份,就算明知是“鸿门宴”,也不敢不应。
三日后,傍晚时分,“黔州府”内张灯结彩,从外头看过来,是一片灯火辉煌,里面人影不断,婢女身姿轻盈,鱼跃其间,匆匆而来,匆匆而过,似乎府中当真有什么大的喜庆,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十大富商陆陆续续赶了过来,看到府中煞有其事的样子,才个个眉开眼笑起来。
其实,这些人大都是客串的,只为活跃气氛而已。
我扮演着其中一名普通丫鬟,在门口收帖,迎接众富商。
待大家都来齐了之后,我才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他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待我走进内府后,他走了出去,然后轻轻掩上门,鞘好,落锁,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此刻,这里就是一个“禁城”,外面的人进不得,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我摩拳擦掌地跟了进去。
十个人,刚好一桌。
个个养得肥头大耳,能溢出油来。
客厅不大,却有好几个分厅,我将他们安排在中间一个分厅内,两边的分厅都是房门紧闭,却能依稀听得出里头的喝酒声和划拳声,大伙儿似乎玩得兴高采烈,其乐无穷。
这十人彼此对视一眼,皆似松了口气,大家也由开始的生疏渐渐熟络起来,彼此寒暄,彼此吹捧,倒也是一幅热闹不凡的场面。
其实,隔壁间也是人物客串,目的是为了令他们放低戒心,当然,还有后头适时推出的好戏……
大家入座后,先上了茶水。
然后是等。
许久过后,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却又不敢发作,有人禁不住嘀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只上茶水,不上菜?莫不是要我们啃桌子?”
隔壁传来大吃大喝,欢快娱乐的声音。
众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又等。
就在大家耐性快要磨尽时,房门“吱……”一声开了,一个曼妙的女子,娥眉杏眸,粉面桃腮,犹抱琵琶半遮面,含羞带怯地进来了。
所有人皆眼前一亮,色心泛滥,大有狂流口水的渴望。
女子微微福身:“小女子婷儿向各位大爷请安!”低眉顺眼,柔情似水,然后,她缓缓在一旁备好的凉椅上坐定,玉手微扣,螓首略侧,纤指拂过琴弦,先是短暂而轻微的萧瑟之声,渐渐地,柔而缓的旋律慢慢流淌了出来。
众人安静下来,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琵琶女,似乎被她的乐声深深迷醉了。
一曲未罢,琵琶女突然嘎然止住,她眸子一低,竟禁不住抽泣起来,她哭起来时,梨花带泪,分外动人。
一众男人都心揪起来,忍不住问:“美人,什么事这么伤心?”
美人哭诉着,家园尽毁,亲人丧命,自己流落街头,居无定所……
大家一听,皆迫不及待地说:“美人啊,你跟爷走,爷包你不只是吃好喝好,还锦衣绸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美人,不要听他的,你跟我走,我保证……”
“美人,跟我走……”
“跟我走……”
美人睁大水灵灵的大眼睛,目光自你身上飘到他身上,再自他身上飘回你身上,看着一堆就要为她大打出手的男人,她显得很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选择……
就在此时,虚掩的门再度被打开,一群女子鱼贯而入,每人手中皆捧着一个瓷盘,瓷盘中装着菜,每道菜都用盖子扣上,在众人面前排成一列。
我随着众女入内,换掉女装的我,一袭简单男装,一把题字折扇,我风流倜傥地登场。
一个男人的肥手迫不及待地伸向离他最近的那道菜……
“啪……”我的折扇适时敲在他手上。
他抬头,一眼不悦地看着我,“你是谁呀?敢敲本大爷的手,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