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绣个荷包给你如何?”
我想想,脱口道:“好啊。”
“喜欢什么动物?”青菡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熊猫。”
“熊猫?那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哈哈……”我大笑出声,你自然没听说过,半晌后,见青菡一脸莫名地看着我,我忙打住道,“甭给我绣动物了,我对动物感冒,还是绣个美人吧……”我一脸狞笑地靠近她,轻佻地捏捏她粉嫩的脸蛋,道,“要跟我们家青菡一样漂亮的美人儿……”
果见,青菡羞怯得红了脸。
“走了,宝贝儿。”我憋住笑意,继续逗弄着她,“乖乖等相公归来!”说罢,扬长而去。
这古代女子真是有意思,说一两句调侃的话,便羞得面红耳赤……唉,我家青菡也没能例外。
听说,再过三日便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这老夫人自然是晋亲王的妈的妈。
老夫人常年生病,也是想借着喜庆冲冲晦气,所以,这排场自然大了去,而我几日前就已酝酿成形的计划也已暗中付诸行动了……
熟门熟路地走入“玉苑”。
“玉苑”正是阮含玉居住的院落,院中种满四时花卉,有迎春、桃花、杏花、蔷薇、萱草、水芙蓉和梅花,四季皆有花赏。名花异香盈风,佳木繁阴欣欣向荣,加上飞泉雪水喷薄潋滟,奇秀优美。
正值阳春时节,天色明净,扶苏的枝桠梳动了在浅金阳光中流转的空气,点点轻絮如雪,顺势漫天地飞,有些飘落在我的发隙,我的肩头,我手中捧着的玉碟子,我也不去理会,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室内二人,一个端坐,一个伫立。
拨开珠帘,叮当声中,两人皆回过头来。
我优雅地福身:“奴婢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抬眸间,却是看向她身边的碧荷,双目对视,刀光剑影,只是一瞬,随即我笑了,“碧荷姐姐好!”
碧荷对我淡漠地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阮含玉却惊喜地起身迎过来,道:“怜衣带来什么好东西么?”
我看到碧荷的眉头轻微蹙动了一下。
我含笑看着阮含玉,道:“奴婢给您带来冰雪白玉羹,这是奴婢亲手做的,不知合不合王妃的口味?”
阮含玉眼前一亮,道:“这么俏的名儿,一听便令人胃口大开,怜衣不仅手艺好,更是有文采……”这话说得太过巴结,不是阮含玉的风格!我不禁眉头微挑,却见阮含玉似是有意无意地看了碧荷一眼,碧荷微微领首,我的心便一片敞亮,看来这话是碧荷教的……
我心头冷然,面上却柔和,道:“王妃既是这般欢喜,不如尝尝,这冰雪白玉羹内调有冰雪,活有蜂蜜及花露,过了时辰,冰雪融化,便没有这般爽口了……”那冰雪白玉羹,羹色如豆腐脑,光洁柔滑,与白玉的瓷碗相映生辉,冰凉而芳香扑鼻,很是诱人。
“好。”微微犹豫,阮含玉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王妃!”就在阮含玉舀了一勺,欲吞下去之际,背后的碧荷忙喝道,“怎能这么顽皮呢?大夫不是交代过了这阵子才能吃凉的东西吗?也不怕又闹肚子……”
阮含玉看看她,又看看我,还是放下瓷碗道:“怜衣,我忘记最近不宜吃凉的东西……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了……”
我摇摇头,淡淡地笑:“王妃说哪里话?这是奴婢的失职,不曾注意到王妃身子抱恙,还请王妃治罪!”说罢便欲跪下身,阮含玉忙扶住我,连连说着,不碍事。
我谢恩起身,却是挑眉看向碧荷,柔声细语道:“碧荷姐姐莫不是想吃?却又不好意思提?”我伸手将瓷碗递向她。
碧荷看着我,突然又流露出那股诡异的笑,伸手接过,口中微嗔,“这都被你瞧出来了?怜衣还真是个体贴的好姑娘……”她舀了一勺,稍稍犹豫,还是放入口中。
我皮笑肉不笑着:“姐姐过夸了,察言观色本就是做奴才该具备的……”看来这碧荷盯我盯得死紧,一刻也不放松……看着她咽下,少顷,面无它色,我才缓缓道,“口感如何?”
碧荷只得微微领首道:“怜衣当真是心灵手巧!”
“我也要尝尝!”阮含玉瘪着嘴,一脸怨恨地盯着碧荷,压根不明白她的用心,只以为碧荷是在跟她抢美食!
我感到好笑,故意道:“哎呀,我的好王妃,千万使不得!您的身子哪能吃得了凉的东西?万一有个三长二短的,奴婢怎么担当得起?”说着,对碧荷露出得意的神色。
我还不至于蠢到在这里面放药,那不是摆明了让人来抓我么?
果然,阮含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迅即说:“其实尝一点不碍事,只是碧荷多虑了……”这话倒是说得圆滑,我也不便戳她幌子,便打趣道:“那王妃还不趁鲜尝尝,莫不是等热了再吃?”
阮含玉忙欲从碧荷手中抢过瓷碗,碧荷却是不松手。
“大胆狗奴才!竟敢违逆主子!”阮含玉凤目一瞪。
碧荷无奈的松了手,拿眼瞅我,却是找不出个理子对我。
我面色平平,肚中却笑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