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玉站起身来,紧张地问我:“怎么样?”
我满眼惊叹地赞道:“美不胜收!这‘落梅妆’搭配您这身梅红色的罗衫,简直是相得益彰,无可挑剔!”
“真的?”阮含玉眼睛一亮。
我认真地点头,“自然是真的。”
我为阮含玉掀开珠帘,她缓步走了出来,美丽逼人,如从云端走进人间的仙子一般,只闻“哐……”一声,云初还在饮茶的杯子掉在地上!
云初生得秀美异常,就连韩国明星的秀美也不及他的一二,他有着细长的黛眉和狭长的丹凤眼,眼波动人,顾盼间,可倾国倾城。
这个比女子还美的男子在看到阮含玉的瞬间,失手掉了杯子!
我微微冷笑。
走上前去,我俯身捡起碎了的杯子,云初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我,却是脸色一白,惊得跌坐下去,我看到他用问询地目光看向阮含玉,再看看我。
阮含玉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看了看我,然后柔声道:“别担心,她是我的心腹。”
“可是……”云初想说什么,却是看到我,欲言又止了。
我冷哼,你是想说,可是她看到我们那个那个了呀,她不是应该失足落水的吗?怎么还活生生地摆在面前?这可是个大威胁呀……
“怜衣,青菡,你们先出去吧。”阮含玉命令道。
我和青菡对视一眼,唇角浮起笑意,我们同声福身道:“是,王妃。”然后,起身离去。
一出“玉苑”,我们俩就欢呼跳跃起来,“走,回去收拾行李!”我拉起青菡的手,两人一路狂奔回房。
从我们收拾行李到药效发作,到仆人赶到,到轩然大波,到我装病人,到成功出府……每一步,我都算计好,每一分,都不容浪费,在时间上的预算甚至精确到秒!所有的精心策划,都昭示着……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约半柱香的时辰,那头的药效该起反应了!
我丢了一个包裹在床上,看着青菡忙碌的身影,不禁哑然失笑,“青菡,只能准备一个包裹,否则我们走不出去。”
青菡如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在床边,不舍得打量着这个房间,“我恨不得把这里一切都原封不动的搬走……”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柔声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拥有比这好一千倍,一万倍的房间和你想要的一切!”口吻异常坚定。
“真的吗?”青菡看着我,满眼的无助。
我轻轻拥住她,心中有着柔软的情绪,淡淡启齿:“我保证!”却是不容怀疑的承诺。
“我相信你……”青菡满怀依赖地笑道。
我放开她,“乖,在这边等着我……”拍拍她的肩膀,“我马上就回来。”
“嗯。”青菡轻轻应声。
我走出去,带上门。
现在那二人怕是已经干柴烈火地燃到一块了,我冷笑,怕是不给他们加药,两人的“好事”也早就促成了!
下一步,观众就位!
我一路直奔厨房,里面依旧热气腾腾,人员拥挤,我唤了二个丫鬟和二个小厮去了“玉苑”,就说是王妃让人服侍在侧,然后寻到忙得满头大汗的小海,“嗨,小海,昨儿个我寄放在你这边的杏花糕呢?”
小海一抹额上的汗,手中忙不停息,头也不回道:“壁橱最顶层。”
“谢了。”我搬个凳子才取了出来,“我拿走了。”
“不谢,还有那盘小点心也是留给你的。”小海忙里抽闲。
“小海,你真好……”我凑上去,搂住他粗妆的腰,“谢谢……”
小海忙斥道:“别肉麻了,我这头正忙着呢,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是。”我忙应声,捧着两碟子点心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回去时,青菡已经收拾妥当,正等着我呢。
“青菡,这是我们需要打包的食物。”我把小点心递给她打包,伸手扳开膨胀的杏花糕,在最底层露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硬物,正是……凤凰令!
谁又会想到凤凰令会藏在食物中,就算当日碧荷翻遍整个“晋亲王府”,她也不会想到它会藏在一块毫不起眼的杏花糕中!
当然,这块也是假的,但是打造很精致,如同真的一般,唬弄一般的官府衙役、城门侍卫应该没有问题,反正,我们也没打算去御花园游一趟。
青菡惊呆地看着那块凤凰令,良久才道:“怜衣,你好聪明,难怪碧荷怎么也寻不着这块凤凰令……”
我笑,“别说这些了,我们时间无多,待时机成熟,我们便闪!”
“什么时候时机成熟?”
我缓缓撤去外衣,懒懒道:“惊动宣亦晋的时候。”
“还要多久?”
“快了……”我沉吟,微露惋惜,“今晚真是好戏连连,可惜我们看不到了。”
“怜衣……”青菡突然拉住我的手,眼神些许怪异。
“怎么了?”我反握住她的手,微微冰凉。
“自你落水了以后,真正是性情大变,以前的你很文弱,也很善良,总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管主子怎么整治你,怎么羞辱你,你从未想过要反击,你总是在受伤的时候独自躲在角落舔伤口……可是落水之后的你如换了一个人,你变得很聪明,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你,更没有任何人能欺负到你……你唯一没变的就是依旧如从前那般对我好,视我为最亲信的人,处处关照我,有你的保护,我再不会受别人的欺负,你总是能让伤害我的人受到更严重的打击!”青菡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少顷又道,“可是,怜衣,在我看到你那样残忍的对待碧荷的时候,我又觉得你是如此可怕,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怜衣……但是你奋不顾身地冲进来救我,在看到我衣衫不整时,你眼中流露的惊慌又令我心疼……其实那晚,爷是故意把我弄成那样,他没对我做什么,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引你过来,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令我震撼不已!他说,怜衣可以对天下人残忍,唯独不舍你受伤!”青菡轻轻将头靠在我肩头,道,“所以,我不管你是谁,以前的怜衣还是现在的怜衣,我只知道你做得一切都是为我好,所以我不问为什么,只是跟你走,你说去哪儿便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