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可以没有这些事儿的。
“你想问什么,现在问吧。”轻雅的声调,让云破月稍稍低眸。
“我知道,寒儿是我的儿子——”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苦涩。却不能不说,他来,就是为了这事不是吗?“你——为什么不曾告诉过我?”有些沉有些弱,有些没有底气,他知道,如果此时此刻,他是生气的大吼,质问她这些事情,她一定会当场将他赶出阔家,再也不理会她。
他努力的调息自己的心态,让自己极度的平心静气与她谈谈,谈谈寒儿的事,谈谈——他们的事。
“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他的语气,确实让月初稍稍消了些心头之怒,“天听之名,自是不是白来,我能看清寒儿的未来,他与皇家无缘,就算身上留着你的血,也不可能入主祈王府,既然如此,我为何不一开始就让他离开祈王府呢?这之间,对他而言,不会是坏事。”
“那我呢——”云破月听得心酸,心凉,“我是寒儿的父亲,难道,我连知道他存在的质格都没有吗?”
他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吗?他也不曾做过泯灭人性的坏事吧?他只是因为厌恶天下人以天朝国运一说,硬生生的将他们绑在一起,稍稍做了些抗拒而已。这些,足够让他连自己儿子的存在都不需要知道了吗?他不是无心无情之人,得知他已有一子,心中的狂喜,是言语难以形容的。为何她有天听之眼,却不能看透他的真心。
“王爷——”
“不要叫我王爷。”云破月气怒的大吼。月初无语。
“告诉我,现在呢?在我知道寒儿的存在之后,你是否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带着他远离我的视线,这辈子我们父子俩都没有相认的必要,你说啊,是不是这样?”
他的眼染上血色,是怒是狂。
月初清澈的眼眸,亦是闪着前所未有的复杂光芒,他的气,他的怒,眼下,她能感受得到。“我并不会阻止你与寒儿相认,他是有父亲的人,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抹灭。”
“你就想要抹灭。”云破月,再度大吼。
先前一再提出醒自己要冷静,要平心静气,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真要做到冷静、平心静气,是一件多么强人所难的事。
月初皱眉,为他的失控,他太激动了,这事情,与她原本的预测相差太多。云破月可以不在意一个女人,何需去在意一个儿子。就算真的知晓有了,现在她也没有真的阻止让他与寒儿相认。
他要儿子,多的是女人为他生不是吗?
“现在,你要怎么做?在你的心里又有什么打算?”云破月看着一言不发的她,用力的握紧双拳,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双拳一不小心招呼到她的身上去,虽然,他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不过,难免一时失控。
什么打算?
她能有什么打算?
“你来,不就是要告诉我,你的打算吗?”轻轻扯唇,她好想重重的叹息,事情,已经脱离轨道太远了。
“你会听吗?”
“不听可以吗?”
云破月很想说不可以,不过——事实如何,现在谁也没有办法说清楚,最主要的,他要认儿子,无论如何,云千寒是他云破月的儿子,而眼前这个女人,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女人,为什么她偏就不能是个普通女人呢。
云破月好想仰天长啸。
他的日子过的一点都不无聊,何需一再的为他添加意外之事呢。
“好——”紧绷的身躯,仍是一点放松的迹像都没有,“千寒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他可以在我的身边成长,和离书,我会向皇上索回,之前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仍是祈王府的福晋。”三言两语,这是他的决定,这该说是一个最好的做法吗?不管情况如何,云破月知晓,月初定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带走儿子的。
他也没有那么卑劣。
所以他们母子,要跟他一起回去,不管是祈王府还是南疆的元帅府。
一口气,总算是吐了出来,微微低眸,月初轻轻扯唇,看着激怒的云破月,这事,并不能全然的怪他。
“我说过,寒儿与皇家无缘,他的命数如此,何不顺应天命呢。而且,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发生的事,也已经发生,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若真可以如此,天下间,岂非少了很多的麻烦。“现在,放松心情好吗?与寒儿相处些日子,再回皇城,或是回南疆忙你的事儿,寒儿是你的儿子,没有人能否认,我也不能。只是,他不在你的身边成长罢了,要看他的时候你可以来看他。”这样做,已经是她的极限。她的性子,说不出更难听的话来。
“他明明可以在我的身边成长。”是她不许。
“你不认同我的话吗?”明亮的双眸,紧紧锁住云破月的眼,“所以,你想要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做,想要带着寒儿回到祈王府?我说过,这是寒儿的命,正如我们的命运一般,从十几年前,还是孩子不懂事的时候,便已经定了下来,云破月与云月初必须成亲,天下人人皆知,我们必须成亲,所以,我们成亲,这就是我们的命数不是吗?”为何,他仍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