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无杂念,一心一念一静禅——
内室,寂无声,连呼吸与心跳声亦听闻不见,月初如同木桩一般,一动也不动,平静的小脸上,没有半分表情,详和的有如坐化的仙佛一般。
求情!真是难为她了,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种事呢。月初两只眼儿直往上翻,不过,答应下来的事,也没有不去做的道理,她的影响力并没有风雅三人想像中的那么大,云破月一旦固执起来,不听人劝。
“你怎么了?”不知何时,云破月已在月初的门前,他蹙眉看着月初好一会了,她一直站在门口,无奈的叹息之后,就是翻白眼——似乎,有什么事情,困住了她。他是极难想像,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困得住她。
“啊。”微怔,转头,接着,月初摇头,太专心了,尽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没事——呃,不,有点事,进来坐吧。”转身,推开房门,他来了也好,省得她再去找他,不久之后,大师兄一行便要来了,到时候,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理会其他事情。
进了屋,落了坐,月初倒上茶,云破月没有喝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开口。
“真的要让三位夫人回祈王府,不考虑一下?”
云破月的眼,猛然大睁,“她们来找你了?”又一次,又一次找早她,真是该死,云破月心中低咒。
“别急着怪谁,她们这么做,无非只是想留在你的身边而已。”虽然,她没有过风雅三人那样急迫的心情,不过大概可以理解,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即使多说也无用,只是有人来拜托,我代为转告一声。”他有自己的意愿,旁人无法强改。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没错。”不然还会有什么?
“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她的记性还不错,应该不至于漏了什么。“等一会,我一个人去茶楼等师兄他们,你先留在客栈里处理这些事情。”留下一个笑,月初起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云破月的眸光黑幽幽的,让人完全看不到底。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若平日里的暴燥,急切,此时,反倒是沉于平静。如同她一般,至今为止,她对他仍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但是——他能确定,他在她的心中,与其他人不同。
无论如何,他也与她共育一子,那样的亲密,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他相信,在她的心底,多多少少,会在意。
他更加清楚,她的性情,无法与人共事一夫。而他的良心,却不允许他做出抛弃的禽兽行为,除非,风雅、紫琼和娇柔不再他身边会更加的幸福,那就另当别论。
他,需要好好想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而不是一味的让他绕着圈,直到头晕眼光,仍分辩不清东南西北,这样的感觉,该死的糟透了。
刚出客栈,月初便遇到了云止风,两人一同,到临近城门的茶楼去等人,直到日阳西落,阔天智一行才到。
“娘娘——”云千寒扬起大大的笑脸,甜甜的叫着,笑声,就把人给哄得服服帖帖,一段时间没见,小家伙的记性倒是不错,没有干脆的把自家娘亲给忘得彻底。
月初将儿子抱在怀里一阵猛亲,之后,才想起来,两方的人马,需要她的介绍。
“这位是云止风,排行老四,是当今的四王爷,封为耀王,大家都唤他一声四王爷。”介绍过云止风之后,便是阔天智,乔梦儿和月季,然后,便是她怀中最小最小的小家伙。“他叫云千寒,是我儿子。”
云止风双眼一亮。
真是漂亮的小孩子。
“是三哥的孩子,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太惊喜了,当初三哥成亲的时候,他不曾亲临,现在,连小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来,四叔抱抱。”云止风伸手,云千寒也不怕手,“四——叔——”小家伙的咬字,已经相当的清楚。
叔侄俩人简直就是相见欢,脸上的笑,可是一个比一个更开。
“师姐,终于又见面了,人家还以为要好久好久以后才可以再见到你呢。”乔梦儿抱着月初的手臂直摇晃。
“小姐——”月季亦是脸上含笑,一段日子不见,着实想念。
月初笑着颔着。“你啊——”纤指不客气的朝着乔梦儿的额上一点,“已经为人妇了,再过不久便是为人母,还像个孩子一样的。”转头,看向阔天智,“师兄,你可千万别再惯着梦儿了,不然的话,她恐怕真的要飞上天去了——”幸福的一生。
阔天智只笑不语,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对梦儿,他自是有分寸,该纵容的时候,纵容。不该纵容的时候,也会看得紧紧。
梦儿的孩子心性,怕是一生难改。他也不愿意她有所改变,只要开心,如何都好。
“师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嘛。”乔梦儿不依的跺脚。
“是是是,师姐错了好不好。”
“敷衍。”
“本来就是敷衍你才这样说的。”乔梦儿气呼呼的,两眼瞪得大大的。
阔天智轻咳一声,“好了,闹够了。”月初就是为了母了,有时候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只是,这一面,有幸见到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