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说的可是一点儿都没有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都好,月初还是月初。
这一点,没有变。
“娘。”
“小姐。”
“福晋。”
千寒,月季,左傲,一见月初回来,直接无视云破月,纷纷上前招呼。千寒上前接住月初的手,扬着头望着月初,七岁的娃儿,个子还不高。
“娘,今天累不累?明天寒儿陪娘一起练武好不好?”他现在也不差啊,至少,可以跟左傲打个平手了呢。
没错了,这些年,左傲在齐山之上,可不是全然的没有好处,在武学上也精进了不少呢。
“是是是。”月初纵容的应是,“不过,娘可不想寒儿太累。”他每天,有他所必须完成的功课。
一听到娘亲这么说,千寒立刻摇头,“娘,寒儿一点都不累,你瞧瞧。”他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月初的眼,就是希望月初看进他的眼,看进他的心,看出他说的都是真话,可是一点都没有骗她的意思。
这几年,千寒不断的成长,月初的情况,他也一并的记在了小小的脑袋瓜子里,一刻也不曾忘过。
正因为月初所受的苦,所以,千寒就是生性活泼,虽然爱玩,却不至于调皮捣蛋到大人完全管不了的地步。
该有分寸的地方,小家伙还是很有分寸的。
“寒儿,你是不是忘了叫爹?”
“爹。”跟叫娘的声音,可是天差地别。
“有这么不情愿吗?”云破月皱起眉头,小爱伙的大小眼也太分明了吧,他就是想当做看不到也难。
“没有了。”听起来就像有的意思。
“哦?”
“寒儿,不可以说谎哦。”月初轻敲儿子的脑袋。
“知道了娘。”可爱的像个七岁的小娃儿,转头,面对云破月的时候,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爹,我现在还在生你的气哦。”
生他的气?
他有什么气好让这小子生的?
“你忘了?”
“请指点。”
“你今天不准我上无上峰。”不准看他和娘练武,这就是他老子犯得最大的错误,害得他眼巴巴的站在屋子外头瞧着,就盼着娘能早些回来。
云破月终于了然,却只能无奈的摇头,唉,谁让他的儿子虽然很聪明,却有点小心眼,而且爱记恨。特别是事关他娘亲月初的事情,他可是可以记在心里记上很久都不忘,然后,再找人算帐去。
君子报仇,十年太晚——越快越好,记得太烦。这可是小家伙的行事准则,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教成这样的。
云破月满心凝惑,他明明没有这样教小家伙。
“这可不关我的事。”云破月还是觉得自己该小小的叫屈一下,“这一切可都是你娘的决定,怪不得爹头上。”月初怕小家伙一起跟过去,她会分心,压根就什么也学不了,所以,才特别的交代,让他不准千寒一起跟上无上峰,谁知道小家伙尽然理所当然的把这笔帐算到他这个当爹的头上去了。
“娘?”千寒狐凝的转头,看着月初,月初点头,笑着将儿子拉到一旁坐好,虽然,她完全无法体会一个做娘的心情,因为,她完全都感觉不到,十月怀胎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看到千寒,她有肚子的柔情想要涌现而去,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可爱得不得了的小家伙。他才七岁,个儿不高,穿着很随意,白嫩嫩的小脸,可爱的让人想咬一口。
他有一双跟她一样的眼,所以,她从来就不怀凝,这个小家伙,是从她的体内分化而出的。
“寒儿看着娘的眼。”千寒很乖,看向她的眼。
“娘什么都忘了,所以,一切要从头开始,有些东西,比寒儿还不如,这样娘会很没有面子哦。”
没有面子?
“不会不会——娘是最厉害的。”在儿子的心中,娘可是全天下最伟大的人物了,哪里会在儿子的面前没有面子呢,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谢寒儿——”俯身上前,在他白嫩嫩的小脸上印下一个湿吻,如同,千寒小时候一般,她经常做这个动作。
只不过,她已经忘了,或许,是习惯使然,没有人告诉她之前她经常会做这样的动作,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
她的骨子里,仍是大家的月初。
她叫云月初,这个名字,是几个月前,当她一睁开眼的时候,那个与她同姓云名唤破月的男人告诉她的。
他说,她是他的妻。
他说,他与她共同孕育一个儿子,名唤云千寒。
她,已经见过他们的儿子,名唤千寒的小男孩,是一个可爱,聪明,却懂事的小娃儿,他有一身好武异,比她这个当娘的可厉害的多,他说,他可以保护她。
只不过,当她听到这样的话时,心里虽然很感动,潜意识里却仍是觉得,她为长,该是她来保护她的儿子不是吗?
她没有过去——不,她是有过去的,只不过,她忘了自己的过去,过去的她,是一片的空白,其实,要拿回过去,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从她的四周,不管是那位她该唤他为“师父!”的齐山上人,还是该唤他为“丈夫!”的云破月,抑或是,一个劲儿唤她小姐的月季,和唤她福晋的左傲,从他们的心里,她可以看到过去的云月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