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意思,千寒点了点头。
“那好吧,寒儿和爹一起保护娘。”这可是他的妥协了,不能再妥协下去了,只能到这里。
“是是是。”月初直抱着千寒,“寒儿,娘以后就靠你保护哦。”
“嗯。”用力的点头。
千寒接下了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三天后,云破月带着月初、千寒、月季和左傲一同下山,同日,齐山上人也离开了齐山,众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一夕之间,全数撤离,齐山再度回归寂静。
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有各人该走的路,这三年来,齐山上有哭,有笑,有悲,有欢——有着月初所走下的每一个脚印。
留下最后一眼,月初才依依不舍离去。
这儿,仍是她心灵最深处,浓浓依恋的一片静土。
下了齐山,离开了熟悉的环境,一切之于她,都是陌生的,却也是新奇的。
云破月,月季和左傲都在为她和千寒介绍这外界的一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的——一个才七个虚岁的小孩子和她所知道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更何况,自从懂事之后,千寒都是在齐山上过的,所知,其实,对没有比她多多少。
她知道,她有一个贴心的儿子。
这是她空白的世界里最珍贵的财富。
身边的人都很关心她。
她,很感激——
他们并不是为了赶路而赶路,所以,并不及,云破月先修书一封让左傲寄出,先告之阔家一声,不日,他们便会抵达阔家。
之后,一路上,他们都是走走停停,哪儿有感兴趣的事儿,都会让月初好好的摸索个够,她提出,可以了,再接着继续上路。
他们,很纵容她。
月初不是无感之人,她当然清楚。正因为,她失去了一切的记忆,所以,他们更是格外小心的纵容她的每一个决定和做法。
不管是对,还是错——
幸好,她并没有因为失忆而变成白痴,她仍有良好的记忆力,有些东西,见过一次,听过一次,也就记住了。
连同云破月所教她的一些内功心法和招术,她也学得非常快。
“你真是个聪明的徒儿。”云破月总是如此感慨,她再接下去问,他便不再答。
她也懒得逼问。
赶了半天的路,进入无化城,一个不大不小的城,赶了大半天的路,天色已晚,云破月便决定就在城中先住下,若有好玩的去处,也让月初到处走走逛逛,不急着赶路。一路上,云破月虽是王爷之尊,却并未惊动任何官府,除了送信回京,告之情况之外,云破月亦不需要什么特权。
这三年来,天朝算是平静无波,上有云决坐镇,下有云破月一兄二弟各守一方,南疆的事情,他也颇为安心,龙耀已经失踪,就算他现在再出现,情况也只会与月初相同,射月国不会冒冒然与天朝做对。
那无凝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左狂,可以做得很好。
待到月初情况稳定,一切如常,之后,他会带着她,在南疆元帅府与祈王府之间来回。
有间客栈——
是客栈的名,月初觉得这名儿挺好玩,便决定住了下来,有间客栈不算是无化城中最大的客栈,规模也只能是算中等而已。
一切随常,该有的都有,只要不奢求豪华住着也舒服。
其实,一行人在齐山住了那么久,山野生活过的不是一日两日,而是三年之久,已经不会在乎这些外在条件的好与坏,有时候,他们万一不小心错过了城镇,天一黑,也就在野外露宿,以天被被,地为床,亦是好好的一夜。人生无常,身外之物,身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真的不需要太在意,特别是之前的经历,除了月初和千寒之外,其他三人可是深有体会。
只要好好的舒心的过日子,条件好不好,是其次。
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心宽,心一宽,人便容易满足,人一容易满足,便容易开心,快乐。人活着,不就是图这个嘛。
不管在哪儿,每天用完晚膳之后,月初必定会让云破月教她一些什么,有时候,千寒也会跟在身边一起学,或是一起教。
千寒还小,有些东西,齐山上人并没有传授给他,一个才七个虚岁的娃儿,该懂的东西,他已经懂得比寻常人多得多了。
教授他的责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云破月的肩上,不过,千寒可是言明了,等到他长大以后,武功这种东西,是可以自创的。
无论是招数,还是内功心法,变则通——
有了固定的模式,便能变。
天知道一个七岁的娃儿为什么能懂得这些,在齐山上可没有人教他这些,齐山上人和云破月的重心都落在了照顾月初的身上。
而他,也就由着月季和左傲照料着罢了。
“娘——你已经比昨天快了一点了!”在前方的千寒回头,夜间,月初在练轻功,才刚起步,一点都不快。
月初已经深深体会到,这功夫,可是一点儿也不好练。
白嫩的额上泌满了汗,扯唇扬起的笑,亦是满满的虚弱,唉——好耗体力哦,她晚上该多吃一些,现在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