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来,天朝上下都在关注着她已经够了。
“师兄放心,月初知道该怎么做。”清秀的小脸,扬着淡淡轻雅的笑。
阔天智微微颔首,月初他很放心,不能放心的是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的梦儿,天知道她一回到乔家会闹成什么样子。
呆在王府的一天,她会息事宁人,平静度日,为自己,也为家人。
只为她所嫁夫家,不是寻常人家。
只为她所嫁之因,不为门当,不为户对,只为天命该如此。
“那师姐——”乔梦儿小心亦亦的看了阔天智一眼,见他没有瞪她,才敢再接着说,“能不能跟王爷姐夫商量一下,然后,我们接着继续商量好的行程怎么样?”
“我会跟他提提——”月初轻轻颔首,云破月怕是巴不得她早早离开的好。
“太好了——”轻呼一声,乔梦儿差点没有跳起来,阔天智的一记眼神扫过来,她立刻便得乖乖。
月初看在眼里,不免失笑,梦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了师兄,连师父,梦儿也能跟他老人家顶上好几句。
看来,普天之下,能治得住梦儿的人,大概也只有师兄一人。
真不知道,等到他们师兄妹三人都各自成家,梦儿会闹成什么样子。
归宁的第二天,一大早,月初早早起床,正在院里与乔梦儿商谈以后要走的路线图呢,她们可是打算将整个天朝都走遍,若是还有机会,还有时间,或许,走得更远一些——直到走不到为止。
商谈才刚开始了一会,王府管事便来将月初请走。
随着管事进了破月楼,云破月已经换好衣裳,高挺健硕的身躯,确实是武人的架子,那双此时看来深遂的眼,直勾勾的注视着一步一步朝他靠近的月初,而后才淡淡开口交代。
“把福晋衣裳拿进来。”
“是。”
管事踏步,不一会,再度进入,手上已经捧着一袭华衣,恭敬的递至月初面前,水眸闪着不解,抬眼回视云破月。
“王爷,这是——”
“换上这身衣服,马上进宫见母后。”
母后——也就是当今皇太后,云破月之母,无需再问,月初拎着衣裳进了里间,月季不在身边,她便自己换上了那袭一点都不简单的衣裳,还真的花了些时间。
出门之前,云破月亦有交代。
“母后年事已高,忧不得心,最想看到的就是一干儿女能够幸福度日,夫妻和睦,进了宫,你我便是恩爱夫妻,明白了吗?”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月初直差没有明白的直翻白眼,这叫做给他人看,她非常能理解他的用心,正如当初归宁之时,她也希望他能配合一下,与她装做一对恩爱夫妻安了家人的心,只不过,他似乎不太配合就是了。
当然——她是云月初,不是云破月,没有他的小性子,自然会配合到底。
“是,夫君——”甜甜的笑,果然扬着三分顺和,七分柔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宜家宜室的小妻子。
云破月冷哼一声,甩到满脑子怪异的感觉,这女人变脸的速度可是他人万万赶不上的。
因为进宫,所以,月初不能带着阔天智和乔梦儿一同进宫,只好托管事转告一声,让他们在府里先到处走走,等她从宫里回来之后再与他们同游皇城。
天知道云破月为什么那么急,急的连点时间都不能给她,让她与师兄和师妹说清楚。
进宫带的人不多,云破月,月初及左狂和左傲,加上一辆车,两匹马。月初坐车,左狂驾车,云破月和左傲骑马。
入了宫,才下了马车,一路步行至慈恩宫,太后的居所,一袭华丽丝绵纱衣将月初娇小玲珑的身段突显的柔美异常,一头乌黑齐腰的青丝,偶有几缕顽皮的随风轻扬,白嫩细致的小脸上,从头到尾,都带着淡淡有礼的笑,站在高大俊朗的云破月身边,简直是上天入地的一对壁人。
一眼,太后便喜欢的不得了,拉着月初欢喜的上下打量,唇边的笑,硬是合不拔。
“好好好——”果然是天命啊,先不管破月和月初是不是因天朝天运而齐聚,光看这一对壁人,就知道,上天果然是好牵好姻缘,“月初,刚嫁给破月,一定是相当的不习惯,破月的性子硬,以后,你可得多忍忍他。”
“是,母后——”柔柔嫩嫩的嗓音,听得老太后直点头,看来破月还真是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好妻子。
果然是天注定的啊!
“破月,你过来——”
“母后——”
“能娶进月初这么好的媳妇也是你的福气,记得要惜福,好好的疼惜她知道吗?”一言一语,可是老来者的告预。
“知道了,母后,我会好好疼惜她的。”眼一撇,看向月初的样子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轻轻低头,举杯轻饮香茗,月初掩示唇畔浮起的笑,要装,她可不会逊色于他。
看来,他还算是个孝顺儿子,至少,能想到让父母安心。
太后极爱听月初柔柔嫩嫩的嗓音,拉着她的声,一个劲儿的与她聊着天,用过午膳之后,再到御花园散步,就是不舍得让月初提早离开。儿女都长大了,飞离自己的身边,组建各自的家庭,要想他们时时刻刻的在她身边,那是奢望,为人母,她也无法忍心让孩子们抛下一切陪伴她左右。能有一次,便惜一次,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