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了解的,亦是片面之词,讲说之人定然是只讲该讲的,不该讲的或是觉得讲出来有失礼之处的定然是一隐再隐。
月初其实如同太后一般,太后久居深宫,她是久居齐山,对这世间的了解,不如别人多,不过,下了齐山,回到皇城,所知道已经越来越多,讲来给太后解解闷儿,已经足够。
“月初啊——破月他最近经常进宫,让你一人在王府里闷着了吧,往后要是觉得闷,天天上宫里来陪着我老人家,”太后乐呵呵的,有月初的陪同,她可是开怀多了。
月初假笑一脸娇羞。
为她,也为他。
云破月亦不想让太后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比陌生人多了那么一点点名份罢了。
“母后,王爷他每晚都有回府——”隐隐约约,亦不明讲,余下的话,让人自行猜测。
是啊——
云破月每晚都有回府,特别是在他的三位侍妾入了一回云出楼之后——听说那一次他差点没有气的要当场撕了她——
当然,最后他还是没有撕,否则,她也不能安稳的在这里陪太后聊天了。
气过之后,便不曾再踏入过月出楼了。
正合她的意。
他怪她,尚自的将他推向别人的怀抱,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这种事,他会同意吗?才怪——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很如月初所愿的往“那方面!”想了,直笑得合不拢嘴,“月初啊,破月也老大不小了,合该有个孩子一旁嬉戏,除了皇帝的二儿一女,其他不孝子女人个个不缺,硬是没有一个孩子冒出来让老人家疼疼抱抱。”说到这儿,太后就开始怨,云决后宫三千,却也只有二儿一女,少之又少了。云缺还小,他自己都不急。至于其他四子,皆各守一方,天高皇帝远的,太后哪里能管得到那里去。好不容易,破月娶妻了,她可是日也盼,夜也盼,就盼着能日抱孙子。
“是——”白净的脸上,是柔柔的笑意,顺和的一看就是个贤妻良母,往后有她坐镇祈王府,太后可是放心的很。
孩子——月初不动声色的眯了眼,没错,她的腹中是有了云破月的孩子,该死的很,他三个侍妾都没有怀上他的种,她倒是提前中了奖,腹中胎儿已近三个月,是新婚夜那晚有的,不过除了她,谁也不知道。
她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召告天下。
再过些日子,云破月便要起程前往南疆,这一去,没有个三五年,一年半载是跑不掉的,到时候,她已经离开祈王府去乔家,待到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带着孩子一同游遍天下岂不是好事一桩。
当然——她并不认为她的孩子会得云破月所爱,当皇家的孩子太辛苦,只要云破月想,他就不会缺子子嗣,多的是女人想为他生,这个孩子,她留着。
“福晋,你最近身子不舒服吗?”月季有些纳闷的问着,这些日子,福晋的胃口大了些,经常会吩咐她煮些营养的补品,以前,福晋不爱喝这些东西,嫌味儿不好,太油腻。
灌下最后一口人参鸡汤,月初放下手中汤盅,抬头望着月季轻笑。
“不是身体不好,是最近味口好,才想多吃些东西,怎么?哪儿不对了吗?”月季这丫头倒是挺有心,一点点迹像,她都看在眼里。月季摇头。
“没有,没有——月季只是问问。”
“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月初开口问另一个至关重要的话题,“月季,有没有管事提及为王爷准备行襄的事儿?”
“有——”一说到这个,月季的神色,立刻正经起来,小小的身子立得直直,“听管事说,半个月后,王爷就要离开皇城去南疆了,这一去,就算不准回来的日子,福晋,王爷一直没有到月出楼来,他会不会不带福晋一起去。”
不带她一起去?才好呢。
“王爷自有王爷的打算,反正也还有半个月不是吗?对了,有没有听到管事提及王爷对府里的交代。”
月季摇头。
“没有,王爷很信任管事的,每次王爷去南疆王府都是管事在打理,王爷半句话都没有呢。”
是嘛——能这么相信余管事,他倒也能安下不少的心。
很好,再过半个月左右,她的肚子还不是太明显,衣裳宽松一些,定然不会有人发现。
省了他的麻烦,也省了她的麻烦。
皇宫,御花园。
这恐怕是云破月离京前最后一次与兄弟闲坐聊家常,一旦离开皇城,下一次的归期定然不会是短时间内的事情。
美酒,可口的下酒菜——吹着怡然的风,放下满身的责任,暂时的忘掉一切,果然是怡然自然的很哪。
只可惜——放下的只是一刻。
“前往南疆的事,准备的如何了?”云决看着眼前,马上就要离开皇城,守卫南疆的三弟,心中亦有不舍,他们六兄弟,真正聚齐的时日并不多,事实上,有几位弟弟,他已经几年不曾见过了。
“已经准备妥当。”云破月举杯,仰头,一口饮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再说,没什么好准备的,所有的东西,早就打点妥当,人,也是之前回来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