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看着她长大的不是吗?
“梦儿,你要是再哭,师姐就要生气喽。”月初加大了音量,板起了小脸,“我们不可以这么自私,你也要为师兄着想一下啊,如果你嫁给了师兄,然后和我一起游山玩水,把师兄一个人丢在家里,有了你这个妻子,师兄就不可以再娶亲了,不然的话,人家会认为师兄是个无情冷心的男人,你情愿看到那样的场面吗?如果你真的不想回乔家,我们可以跟你的家人好好的谈一谈,至少,可以争取到一定的时间啊。”
“师兄那么疼爱我们,一直以来都是,你怎么可以说师兄讨厌你呢,不然的话,他就不用送你回家,就不用收留我们在这里了。”她,可谓是苦口婆心。
“可是——”月初的话,乔梦儿听进去了,只是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甘。
“没有可是,我说过了,不可以给师兄添麻烦,不然的话,我们就要提前离开,你忍心看着师姐挺着个大肚子在外奔波吗?”月初瞅着她。乔梦儿可怜兮兮的摇头。
“好嘛,是梦儿的错,是梦儿太任性了,对不起,大师兄,是梦儿不好。”乔梦儿诚心道歉,“我会去跟大夫人说清楚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眼眶红红的,声音哑哑的,微微扁着的嘴,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
阔天智叹息出去。
“梦儿,师兄没有怪你,娘那边,我会说清楚的,你还小有些事,等你长大以后再说好吗?”他柔声道。
长大以后?
“十六岁还不够大吗?”乔梦儿出声,“人家十六岁都当娘了,师姐也才十七岁啊。”
“梦儿——”阔天智又皱起眉头,小家伙又钻进牛角尖里去了。
“梦儿。”月初牵过乔梦儿的手,解了阔天智的窘,“你和我不一样,人与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啊,成亲要和自己心爱的人,才能成亲知道吗?两个人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长长的一辈子,如果不相爱的话,就会像我和王爷一样,就是拥有夫妻之名,也不过是行同路人,你明白吗?”
“有点明白了。”其实还是不大明白。
欢欢喜喜成了一场空,不过对乔梦儿来说,不是没有好处,她的性子收敛了些,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无法无天,随着性子乱来了。
月初在阔天智和梦儿身上,运用了自己想忘记的某样东西,看到他们的从前,看到他们的未来——
看到的,她也只是放在心里。
至于他们,顺其自然,该是他们的,就是他们的,谁也夺不走。
真正安定之后,月初给爹娘和月季写信报平安,也说明了些情况,短时间内是不会回皇城去了,也给太后写了封信,托月季让人送进宫里去。
太后一个人太孤单,需要人陪,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媳,她有自己的人生要走,如果,今天她和祈王夫妻恩爱,便不会有出走之心,自然会呆在太后身边长相侍奉。
一切,都是注意的,她无意改变。
云家的回信之中,虽然有诸多的凝问,不过云中祥和云夫人对月初仍是多有体谅。月季很担心月初,直嚷着当初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出门。太后没有回信,月初也不再等待。或许,老人家觉得心伤了吧,临走之前,连和她说一声都不曾,就这样离开了。
不过——月初每个月都有分别写三封信,让信使送往云家和月季,太后手中。
除了孩子的事之外,她什么都提。
固定每个月会收到云府和月季的回府,月季会在信中提到祈王爷在南疆又有什么风声传回皇城,传回王府。
那些,之于月初,没不在意。
不过——月季喜欢提极,她亦不会出言反对。
西陲——这边,应该是二王爷镇守的领地,不过月初可不打算跟这位二王爷打个照面。
来年三月,月初顺利诞下一子,取名云千寒,幸好她姓名,某人也姓云,那么,跟谁姓亦不在是什么大问题了。
反正都是姓云,就不需要太挑。
阔家为这小家伙的到来,可是大摆宴席,流水席整整开了三天才落幕。
如果可以,阔家会让小家伙直接姓阔好了,阔千寒也很好听。
“师姐,为什么要取名叫千寒?叫千阳也好啊,阳光很温暖。”乔梦儿不解,几乎在月初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无需思考,他的名字,便已经有了。
“千寒才是属于他的名。”没有多余的解释,月初只说了这一句。
却,已经胜过太多的解释。
谁让她是“天听”呢!
五月,云千寒已经两个月大,月初的身体亦已经恢复如常,她身怀绝世武功,不若一般轻柔女子弱质。
阔家,也在催促着她可以快快跟乔梦儿上路去游山玩水去了,因为如此她们才好霸占云千寒。
天知道阔家已经太久没有小孩子的哭声了,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一个,他们哪里会舍得让月初把小家伙带着一同去游山玩水,打死他们都不会肯的。
“大夫人——”月初凝着怀中稚儿,无奈的失笑,“孩子还小,而且,需要母乳。”她不是狠心之人,十月怀胎的艰辛,只有身为人母才有万分体会,他是从自己身体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且,他还这么小,她哪里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