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然被一个女人休离。
她不要名,不要份,也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果然是齐山上人教出来的好徒弟,不仅有常人所不能的异能,连武学都异于常人,如今他更见识到,她的思想都异于常人。
他是武人,不会拘泥于这些繁文辱节,不过,身为皇家之人,有些东西,却不得不去在意。该死的云月初,原本好好的心情,现在被她弄得一团糟。
“王爷——”
左傲进屋,“余管事有事要找王爷。”
“什么事?”语气,仍是冲冲,“让他进来。”
“是。”左傲立刻回身,片刻之后,余管事进了屋里,神色亦是万分的警慎,能让王爷如此气恼的机会实在不多。
一旦王爷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下,不要惹他方为上策。
余管事小心亦亦的选了一个足够远的位置,“王爷,日子已经选好了,三天便是一个大吉日,三位夫人同时进门,有许多事还需要老奴去打理,老奴告退。”冲冲将选定的日子一告之,余管事立刻找理由离开。看着王爷这个样子,他可是心惊胆颤的很。云破月一声未吱,余管事轻巧的往后退。
“站住——”脚步停止,余管事僵硬的转过身来。
“王——王爷还有何吩咐?”云破月抬眼,盯着管事半刻却一句话也不说,余管事额前已经泌出点点冷汗,却不敢抬手去拭,该不会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后知后觉的不知道吧。半晌之后,云破月总算是称开了视线,余管事悄悄的舒了口气,“这件事暂时放一放,以后再说。”这件事?什么事?王爷指的可是同时纳三位夫人的事?
“呃——王爷是说——”
“不需要再准备什么,风雅、紫琼和娇柔那里,本王会说清楚,你先下去吧。”
可以下去,余管事自然是高兴的很,不过眼前这事儿,可不对劲的很啊,这纳亲一事,王爷在南疆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不是吗?才会在皇城多停留一些时间,将三位夫人正名,昨天还好好的让他选好日子,准备亲事,今天就说不用准备了。
不过就算余管事肚子里有满满的凝问,他也选择硬生生的吞下去,身为下人,做好本份事情便够,不需要管西管东的。
该问的事情问,不该问的事情,无知才是福。余管事福身退出破月楼。
在庭院里碰到左狂,便将屋内王爷所说的话,跟左狂也说了一次。
“什么?”左狂惊得张大了嘴,“王爷真的这么说?”不可能吧——对三位夫人,就算王爷没有正她们的名,王府的人早就把她们当成夫人了,毕竟三位夫人在王爷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没错,王爷亲口说的。”余管事表情凝重的点头,“左护卫,王爷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不开心的事?左狂挑眉,唯一不开心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么一件了。看来,福晋的离开,对王爷的影响还不小呢。
“没事,既然王爷暂缓婚事,也省了你老人家不少功夫,去忙吧。”
余管事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左狂看了屋内一眼,亦是摇头,福晋原就不是寻常女子,其实早在一年前,他们就有所觉,只是,王爷与福晋相处的日子实在是太少,而且,一处下来,不是明争,就是暗吵,哪里有时间好好的互相认识呢。福晋的性情刚烈,不允许有一夫多妻的事情发生。王爷何尝不是性情刚烈之人呢,只是,两个同样性情刚烈的人,若是要好好相处,那还真的得慢慢去磨。这磨啊——怕不是一日二日便成的。
左狂摇头晃脑一番。现在王爷一定是恼透了,他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比较好。
只是,他仍觉得有些奇怪,依王爷的脾气,早在冲开穴道的那一刻,冲的不是皇宫,该是云家才对。王爷却让人大出意料之外的进宫拿了和离书——呃,所以说,福晋不是普通的有魄力,这种事情,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做得出呢。
原本,王爷和福晋该是极好的一对儿,上天既然给了这份缘,好好把握,定是良缘。只可惜,错过了,他倒是极其希望,祈王府的福晋是云月初,而不是其他女人,就算是三位夫人中的一位,也不如这一位福晋来得让人心服心安。
事隔三日,原本这一天该是云破月纳三妾之日,只不过人人皆知的好事,却无声无息的没有半点声响,听说已经无疾而终,祈王纳妾之期暂缓,至于缓到什么时候,至今仍是没有一个说法。这一天,月季出现在祈王府,没有进府,只是在门口,让门侍转交了一封信,便离开了。门侍将信,交给左傲,再转交云破月。这几日,云破月极少进宫,皇上亦不强求,所有的事情,他都知晓的一清二楚,明了自己的弟弟,需要自己来理清思绪。
“王爷——”破月楼中,云破月闭眼假寐,刚毅的俊脸绷得紧紧,一刻不曾稍缓过,一手握紧,一手伸展,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椅子边缘。云破月未出声,似是已经完全沉入梦乡。
“王爷,福晋让月季送来一封信。”尽管福晋已经与王爷和离,不过在没有召告天下之前,左傲仍称月初为福晋。紧闭的黑眸,猝然睁开,左傲立刻将信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