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他与白浪相识多年,可不曾见过他这个样子。
看来,眼前这位姑娘——虽已为人妻,为人妇,却仍锁住了白浪的眼光,夺走了他的心,只能让白浪傻呼呼的跟着她转。
“公子严重了,这并非管教之语,只是提醒,大庭广众之下,有人皆有眼有耳,一旦听云,多有不便,公子的好意,暂时心领了,想来二位也该清楚,我们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言及此,水眸微漾光芒,水易奇和白浪互视一眼,这个当然,他们可是比谁都清楚眼前两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可是身手不凡。
没有办法,出身不能比的,天下武林,没有一个门派能与齐山上人相较。
除了俯首认低,别无他路。
“姑娘——”白浪不死心。
“你这人真是够了,听不懂人话吗?刚刚我师姐已经拒绝的很明显了,长得讨厌不是你们的错,一再的惹人厌就是你的错。”
“梦儿——”月初轻唤,两人交换一记眼色,三大一小不再理会两个无聊男人,向所住的客栈出发。
她们走三路,后面二个男子就跟二面,离她们,仅有一步之隔,外人看来,似乎是一伙的。
脚步一停,月初转身。
“两位公子,我们并不顺路,请——”手一扬,是另一个方向,识趣的人该拐个弯离得远远的。
不过,有人硬是不识趣。
“姑娘——白某只想与姑娘交个朋友,一路行来,看几位也是四处游玩并没有特地的目的地,那么,路上多一个同伴,我想,并无不妥。”白浪的语气,已经是极度的低声下气。
“不方便。”
“我并不认为哪儿不方便。”
月初水眸一眯。
“我唤你一声公子,你便该知道哪儿不方便。”说不听的人,通常,她不会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水易奇扯住白浪,他明白,且是非常的明白,唤一声公子嘛——男女授受不亲,没有办法,这个世界,女人到处走,还真是极少极少。幸好她们女扮男装。
“白某知道了。”白浪的眼神黯了黯,为自己的不良表现懊恼不已,若是一开始便善意结识,好言好语,说不定,现在可以以朋友之名,结伴同行。“那么,白某离得远些。”他往后再退了三步。
这,就是他所谓的远些。
“随便你。”凉凉的丢下三个字,月初不曾再回过头,身后的两个大男人已经完全被她们无视。
一进客栈,梦儿便急着开口。
“师姐,现在要怎么办?我去废了他们好不好?”
“不好。”月初摇头,“他们确实扰了我们,却不是什么坏人,不该有如此重的惩罚,放心,明天一早,我们会摆脱他们的。”
之前,是太小看了他们的耐心。
存心要躲人,可以让那人一辈子都找不到。
如果,她要瞒着云破月一辈子,让他无从知晓千寒的存在,便能瞒住。
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出现。
水易奇和白浪都是外人,更是远离朝堂,远离皇城,远离云家的外人,两个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祈王府的事情,顶多,与天下人一般,只知道祈王云破月休了他的福晋云月初,合情合理不是吗?
虽然,到目前为止,月初还不曾收到云破月的休书。
他是祈王,是皇子,是镇守南疆的一座神——想来,不会如此的小心眼,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因此天下间,没有人知道祈王有个儿子,自然更不知道,连祈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哪有为人父的,会对自己的子嗣完全的不知情呢,他何曾高高在上——第一个儿子,更是如此的尊贵,又怎么可能任由福晋带着流连在外呢。
一切的一切——是现实,却不是常人所能理解,会相信的。如果月初不是当事人,她亦不会信,至少不会全信。
起初只是想解决麻烦,毕竟天下间只有一个云破月,天朝人人敬,外朝人,是惧的,惧怕这位祈王,让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站场上的云破月月初无缘得见,不过,这些名,怕不是虚来的。
皇上拥有五位弟弟,皆是人中龙凤,没有皇位相争,只有相辅相成,是天朝之福,是百姓之名,她亦由衷的感谢云家兄弟,如若现在世代混乱,如此悠闲日子,怕是没有。
现在她知道,也清楚就是将云破月的名号搬出来,也吓不倒什么人,至少后头的两个仍然在跟着。
翌日一大早,月初和梦儿,带着月季和千寒结完帐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白浪和水易奇后脚跟出,一眨眼的功夫,尽不见了人影。一问之下,才知道,月初早就托客栈的掌柜,将马和马车,换成银两。
一出客栈,月初和梦儿便以轻功合力将月季和千寒带走,不用马车,脚不着地,他们亦无迹可寻。
“师姐,我们也出来几个月了,你说——师兄有没有成亲?”树荫下,三大一小盘坐着,月初玩弄着儿子的小手,千寒周岁已过,小家伙,已经依依呀呀的会开口说些简单的话了。两只圆溜溜的眼儿,正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他好福气——这么小,便可以到处游晃。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