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你可以签了,”云破月冷冷的提醒,左傲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和平书!”递了上去。
“我娘过的很苦,身为人子,难道不该让她在天之灵安息吗?”龙耀完全无视云破月的话和左傲递上的“和平书,”只是看着月初,之前,她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看多了娘的痛,娘的苦。
他不在意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多苦——却不能容忍娘过的不好。
一切,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他从来不曾把那个男人,当成是他的爹,他是娘一个人的儿子,永远都是。
没有讶异,月初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你娘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许在你的眼中,一个疯狂的娘亲,是可怜的,她活的是痛苦的。但是对她而言,或许不是这样,处于疯狂之中,失去理智,失去常人的思考能力,她的生活,虽然浑噩,却未必不是一种福。我想如果你娘可以选择的话,一定希望是这样的日子,而非清楚的整日清晰的想着过去的折磨。”那对一个女人,尤其是对一个柔弱女子而言,是十分残忍的事情。
“她走完了自己的人生,相信就算有怨言,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你心中的怨恨,她无法为你消解,但是天下父母同心,没有一个为人母的,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活在痛苦和仇恨当中只是为了要为她报仇。母亲与孩子是一体的,孩子是母亲身体分割下来的一块肉,天下间,没有比这,更亲密更浓厚的关系,正如你急切的想让你娘在天之灵得到安息,但是你这样做,却让你娘的灵魂得不到半点安息,反而会为了你的事情而担忧,你可以不要爹,却不能不顾你娘!”
“你的名,是她取的,一个疯狂的母亲,也知道你是她的儿子,龙耀,不就是荣耀吗?尽管你让她痛苦,但是为人母的,又怎么狠得下心恨自己的儿子。阿里服正有错,射月国的百姓没有错,那些无辜生命的消逝,你娘会看在眼里,她的灵魂将不得安宁。”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很雅然,她的声音原本就很好听,现在,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故事而已,听着的人,入了神,迷了心。
龙耀异色眼眸,闪过水光。
他被仇恨困得太久,有很多事情,早就分不开也分不清了。
“为什么——”他开口,有些苦涩,“你会知道这些?”有些事情,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并不要紧。”月初无意解释太多,“最重要的是,你看开了吗?”
他看开了吗?
当然不可能这般快速,大半辈子的仇恨,怎么能说放就放。
“现在,签了这张和平书好吗?让你娘在天有灵,可以安息。”
眼凝着和平书,龙耀神色复杂,最后抬头,直看着云破月。
“我可以签下这张和平书,但是——”话顿,“我要她。”龙耀指着月初,坚定的告诉云破月他的决定。
就算眼前的女人曾经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龙耀也不在乎,他就是要她,要眼前这个,只要一眼就能看透他心的女人。
别的,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真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你该死的凭什么要她。”长手一伸,下一个瞬间,月初便已经被云破月拉到身后,护得连根头发丝都不准龙耀看到,“就凭这一纸和平书?你没有任何的权力,也没有任何的筹码,如果你还能将她的话听得进去,就聪明的签了这纸和平书。如果你仍是执迷不悟,本王自有法子。”
想要他的女人,门都没有。是的,没错不管云月初曾经做过什么,更该死的那纸“和离书”还好好的呆在祈王府中,她曾是他的女人,他就不准别的男人觊觎她。
身为阶下囚,龙耀倒是意见多的很,他会让龙耀一点意见都没有。
“你呢?又凭什么要她?”龙耀的眼,直直的越过云破月,仍是无法看到月初,云破月太高大,而月初,太过娇小,一挡便被挡得完全没了影儿。
“凭我是她的夫,龙耀,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想清楚什么是你能提的。”什么是不能开口的,真是该死。早知道,他不会让月初到这地牢里来。
“是她的夫?”龙耀的语气有些僵硬,却仅是一瞬,下一个瞬间,他笑了,张狂的笑,“云破月,你身边有几个女人,不止是天朝人人皆知,连身月国也不例外,你想让她与你共事一夫吗?你未免太小瞧了她。”
龙耀的话,击中云破月的要害。
没错月初之所以要执意和离,就是因为他身边有其他三个女人,她不与人共事一夫,她不与人共事一夫啊——
“云破月,如果你的心里真的有她,就应该放开她,我龙耀保证,一生之中,除了她之外,绝对不会有其他女人。”
一言一语,听在云破月的耳中,刺耳之极。
却无话可反驳。这一点,他确实做不到,他的身后,还有其他三个女人,但是这并不表示,他非得把月初交给眼前这个张狂的男人。
“你休想,”三个字,是硬生生的咬出来的。
“王爷——”月初很想安静的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不过如果话题不是围绕着她转的话,她会万分感谢的,“让我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