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皇城,他们的日子才能过得无忧。
“大姐怎么还没有回来?”
云月盈和云月明,脖子都拉长了,时不时的探向门口。
仍是未见来人。
“从漓城到皇城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到的,耐心点。”云夫人失笑,这一次,云家便能团圆,她也可以看到久未见的小外孙。
从小娃儿出生到如今已经一岁多,都不曾见过一面。
真是万分想念。
“说实话,我也急。”云中祥要笑不笑,心里可是急的很。
“你呀。”云夫人直摇头,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月初说了会回来,一家子也不能安安心心的在屋里头等着,偏偏要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也不怕别人看在眼里,说闲话。
人生一张嘴,就是吃饭说话,闲来无事,更是东家长,西家短的说着。之前,月初还是祈王福晋,有所顾虑。
现在——他们可是什么顾虑都没有了,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唉——到了西陲,过的又是不一样的生活。”有些向往,却也有些退切,那样的生活,对他们而言是陌生了些。
同一个环境呆久了,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不过——月初也说了,西陲阔家可是响当当的名号,阔家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不热闹,月初亦征求过阔天智的意见。
完全没有问题。
害得梦儿也想把乔家人一起迁到西陲,只可惜,乔家可不是小门小户,比阔家小不到哪里去,是万万迁不了的。
皇城之中,仍是一番繁荣景致,美好的让人完全想不起来,历河水患,此刻身在漓城的百姓所受的苦,没有错,这里,远离灾难,人们生活的快乐而无忧,富足。丰衣足食之物,还可以找些其他的事情来愉乐一番,让生活变得更加的多姿多彩。
他们没有错。
错的,是一路从漓城到皇城,看遍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月初一行,内心的感受,是复杂的。
人生,原就不平不是吗?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有人天生富贵,有人穷其一生。
上天的安排永远巧妙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尽速回到皇城,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半个来追赶的人,或者,他们所行的道路不同。
云府就在眼前。
“到了,到了——咦?怎么没有半个人出来迎接呢。”乔梦儿一马当先,云府的门前空荡荡的连个门卫都没有。
这可不似之前的样子。
云府好歹也是个官家,就算不是正式护卫出身的护在门前,也该有个家丁什么的吧。
幸好大门不是紧闭的,否则的话,他们还真担心,不在的期间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行人,下了马,月初抱着千寒,月季跟在她的身后,提着行李,阔天智和乔梦儿则将马匹由侧门带入院内。
云府上下,空置如空城一座,无半人踪影。
月初微微皱起眉头。
她的信,先一步到家,家人该打理的妥妥当当,下人门该遣的也都遣走了,不过,爹娘和弟弟妹妹们呢?
凝惑加重,脚步加快。
越过走廊庭院,仍是无一人,直至花厅,才听到些许声音,月初才松了一口气,是啊,爹娘并不知道她这时回来,自然不可能一天到晚的守在大门口。
唇畔,扬起一抹甜淡的笑。
刚刚的心急,敛尽。
“月季,将行李先搁置一下,没有那么快离开,。”
“是,小姐。”月季依言,将行李提到月初之前所居住的屋里安置。云家人口简单,算来算去也就一家五口,云府又大,多的是空置的房间,月初的房,从来未曾变过。
抱着千寒,进了花厅,入眼的是云月盈,她的妹妹。
“大姐——”好大的惊喜,月盈迎上前去,“他就是——他就是——”
“是的——”月初笑着颔着,视线在接触到花厅里,那个不该存在的人时,余下的话,硬生生的吞下了腹。
与云祥并坐的那人,赫然就是云破月,没想到,他的速度尽比她们更快。
“王爷——”心有不悦,却不能失礼,月初如是恭语。
“只有你一人?”云破月皱起眉头,月初身后,连月季都不曾跟在她身边,那些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云破月一路行至皇城,火可是越冒越大,一路上,他的速度就是再快,也瞧不见他们一行的影子。
后来,才不得不接受,他们所走的,压根就不是同一条路。
“当然不是。”轻摇臻着,想想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人,“师兄和师妹马上就到,爹娘,已经准备好了吗?”转首,月初柔声轻问,没有再将云破月看在眼里,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她不明白他为何一再的跟随。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已经准备好了。”云中祥站了起来,云夫人亦是轻轻点头。他们都非常的意外,云破月突然的造访,早在多日前,他们便知道,祈王爷带着“和平书!”从南疆回到皇城,可是还没有呆到两天,又从皇城赶往漓城,现在——他完全不可能出现的时候,尽然坐在云府花厅之中。原本,一家子高高兴兴的盼着月初早些回来接他们,结果盼来盼去,月初没有盼到,倒是把云破月给盼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