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绯色所言句句属实,绯色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只要皇上肯给绯色这个机会!”罗绯色看来是胸有成竹了。
“荒唐!胡闹!”秦雪阳皱着眉头,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拉起我就要走。
“皇上!如若您不答应绯色的这个要求,绯色就一直磕头直到死!”
罗绯色拦住秦雪阳和我的去路,咚咚的磕起了头,那一下一下的响声,声声撞击着我的心扉。
“那你就死吧!朕是绝对不会拦你的!”秦雪阳看也不看她一眼,揽过我绕过她的身旁走了出去。
“皇上……她……”我看着罗绯色还在那里执着的磕着头,显然已经抛下了所有的一切,只为证明我确实做了对不起秦雪阳的事。
“她死了更好!省的朕亲自动手了。朕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秦雪阳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小心的抚摸着我的肚子,眼里还是对罗绯色深深的恨意和厌恶。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原本以为费诺那天来看我的事情,绝不会有人知道,现在才发现皇宫里的耳目早已超出了我的想象,心里隐隐的担心着,秦雪阳终有一日会知道的。
次日,我的心一直在不安和恍惚中度过,明明知道自己问心无愧,却还是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一个大人尚且不能经受这种折磨,更何况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了,我肚里的孩子如若出生在这里,注定从生下来就要面对这永无止境的宫斗。
“娘娘,皇后娘娘今天在朝堂上递了一纸诉状,状告您……状告您……”林秀带着秋水他们走了进来,看来又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罗绯色在朝堂上递诉状?”我的头嗡的就大了,这个罗绯色是想把事情闹大,哪怕最后的结果是鱼死网破。
“娘娘,皇后今天着盛装上朝,递了诉状给刑部尚书,告您与秦王爷私通,口口声声说要为后宫除害。要为皇上讨回公道。”秋水说道,脸上却仍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娘娘,您说皇后是不是疯了?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她自己还能活命吗?”
林秀担忧的扶着我,可能我现在的脸色甚是难看吧。
“她确实是疯了,这后宫的事情闹到了金銮殿上,还不成了百姓和大臣茶余饭后的笑谈,皇上的威严何存?以后还让皇上怎么上朝?怎么面对文武百官?我看……咳咳……我看她是故意的!”
我胸口有些闷,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吓得一旁的林秀不住扶着我的后背。
“娘娘!娘娘!您可千万别动气啊!这件事情皇上一定会好好处理的,您的身子最要紧啊。”林秀的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若是我现在有个三长两短的,恐怕这院子里的丫鬟侍卫都要跟着陪葬了。
“娘娘!娘娘!”共长急火火的跑了进来,看来又是一个坏消息。
共长见一屋子的人都是紧张严肃的样子,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共长,你有什么消息你就说吧,反正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我坐下来,依旧捧着暖炉,心早已凉透了。
“娘娘,您的身体?”林秀怕我承受不了任何打击了,眼泪早已扑簌扑簌的落下。
“不要哭了!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这只不过是又一个障碍而已。我知道自己能过去的。”我清冷的声音让林秀止住了哭声,一屋子的人都愣愣的看着我。
“共长,说吧。”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娘娘,那个叫做茹翠的丫头回来了,听说是皇后昨夜去找的,还说要彻底揭发您的……”
共长气愤的握紧了拳头,他们都知道茹翠被我赶出皇宫的真正原因,自是为我感到冤枉。
“皇上那里有什么反映?”我最关心的还是秦雪阳的情绪。
“皇上已经把皇后关了起来,不过皇后竟然在殿上威胁皇上,若不彻查此事,就在牢中咬舌自尽。”
共长如是说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皇后既然已经被关了起来,也就不会再有我的什么事了,你们也都放心的退下吧。”
我揉揉头,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就连林秀一并打发出去了,把自己关在自己小小的空间里,竟莫名的想要回去了,穿回去多好,独自抚养孩子长大成人,只是孩子注定是要在一个没有父亲的环境中长大了……
“盈盈……盈盈……”秦雪阳不知何时出现在床边,我一直躺在那里,背对着外面。
“盈盈,睡着了吗?”秦雪阳疼惜的声音有着丝丝的沙哑,大手轻柔的理着我耳边的发丝。
“盈盈,如果朕还是那个秦王爷多好,如果朕现在老了,可以把这江山都交给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我就可以牵着你的手共游天下,没有这里所有的争斗和伤害,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单纯最机灵的那个傻丫头,而我,则永远的把你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你,宠着你……
盈盈,你有时候会不会恨我呢?恨我让你现在越来越不开心,恨我那么辛苦把你从费诺手里抢回来,却又保护不了你……”
逐渐扩散的酒气溢满了房间,也只有醉酒的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